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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1页）

参考书：

《史记》卷六《秦始皇帝本纪》，卷八十五《吕不韦》，八十七《李斯列传》《全秦文》（清严可均辑）

《中国大文学史》（谢无量）第二编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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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吕氏春秋》《史记&iddot;吕不韦列传》载：&ldo;吕不韦乃使其客人人著所闻，集论以为八《览》、六《论》、十二《纪》，二十余万言。

以为备天地万物古今之事，号曰《吕氏春秋》。布咸阳市门，悬千金其上，延诸侯游士宾客，有能增损一字者予千金。&rdo;

〔2〕焚烧《诗》《书》《史记&iddot;秦始皇本纪》载，始皇三十四年（前213）丞相李斯上书：&ldo;今皇帝并有天下，别黑白而定一尊。私学而相与非法教，人闻令下，则各以其学议之，入则心非，出则巷议，……如此弗禁，则主势降乎上，党与成乎下。禁之便。臣请史官非秦记皆烧之。非博士官所职，天下敢有藏《诗》、《书》、百家语者，悉诣守、尉杂烧之。有敢偶语《诗》、《书》者弃市，以古非今者族，吏见知不举者与同罪。令下三十日不烧，黥为城旦。所不去者，医药、卜筮、种树之书。若欲有学法令，以吏为师。&rdo;又载三十五年，始皇以诸生&ldo;为妖言以惑黔首&rdo;，于是&ldo;使御史悉案问诸生，诸生传相告引，乃自除犯禁者四百六十余人，皆坑之咸阳&rdo;。

〔3〕《仓颉》亦作《苍颉》，古代字书。《汉书&iddot;艺文志》云：

&ldo;《苍颉》七章者，秦丞相李斯所作也；《爰历》六章者，车府令赵高所作也；《博学》七章者，太史令胡母敬所作也：文字多取《史籀篇》，而篆体复颇异，所谓秦篆者也。&rdo;秦篆，亦称小篆。隶书，由篆书简化演变而成的一种字体。唐张怀瓘《书断》云：&ldo;隶书者，秦下邦入程邈所作也。邈字元岑，始为县吏，得罪始皇，幽繫云阳狱中，覃思十年，益小篆方圆而为隶书三千字。奏之始皇，善之，用为御史。以奏事烦多，篆字难成，乃用隶书为隶人佐书，故曰隶书&rdo;（据《百川学海》本）。隶书系由古代隶人（胥吏）在书写中逐步形成，程邈加以搜集整理，故有程邈创作隶书的传说。

〔4〕《谏逐客》即《谏逐客书》。《史记&iddot;李斯列传》载：&ldo;秦宗室大臣皆言秦王曰：&lso;诸侯人来事秦者，大抵为其主游间于秦耳，请一切逐客。&rso;李斯议亦在逐中。&rdo;斯乃上书，历陈&ldo;客卿&rdo;对于秦之功绩，分析逐客一举之谬误及其危害。奏上，&ldo;秦王乃除逐客之令，复李斯官&rdo;。

〔5〕刻陨石以诅始皇《史记&iddot;秦始皇本纪》载：&ldo;三十六年，荧惑守心，有坠星下东郡，至地为石。黔首或刻其石曰：&lso;始皇帝死而地分。&rso;始皇闻之，遣御史逐问，莫服，尽取石旁居人诛之，因燔销其石。&rdo;

〔6〕《仙真人诗》《史记&iddot;秦始皇本纪》载：东郡民刻陨石以诅始皇，&ldo;始皇不乐，使博士为《仙真人诗》，及行所游天下，传令乐人歌弦之&rdo;。游仙诗，借描述&ldo;仙境&rdo;以寄托作者思想感情的诗歌。

《文选》列为诗的一类，收有西晋何劭、郭璞此类诗篇。

〔7〕秦时杂赋九篇《汉书&iddot;艺文志》仅有&ldo;秦时杂赋九篇&rdo;一句，未载作者、篇名。

〔8〕《房中乐》参看本书第六篇及其注〔7〕。

第六篇汉宫之楚声

第六篇汉宫之楚声

秦既焚烧《诗》《书》，坑诸生于咸阳，儒者乃往往伏匿民间，或则委身于敌以舒愤怨。故陈涉〔1〕起匹夫，旬月王楚，而鲁诸儒持孔氏之礼器归之；孔甲则为涉博士，与俱败死。汉兴，高祖亦不乐儒术，其佐又多刀笔之吏，惟郦食其，陆贾，叔孙通文雅，〔2〕有博士余风。然其厕足汉廷，亦非尽因文术，陆贾虽称说《诗》《书》，顾特以辩才见赏，郦生固自命儒者，而高祖实以说客视之；至叔孙通，则正以曲学阿世取容，非重其能定朝仪，知典礼也。即位之后，过鲁，虽曾以中牢祀孔子，盖亦英雄欺人，将借此收揽人心，俾知一反秦之所为而已。高祖崩，儒者亦不见用，《汉书》《儒林传》云：&ldo;孝惠高后时，公卿皆武力功臣。孝文本好刑名之言。及至孝景，不任儒；窦太后又好黄老术，故诸博士具官待问，未有进者。&rdo;

故在文章，则楚汉之际，诗教已熄，民间多乐楚声，刘邦以一亭长登帝位，其风遂亦被宫掖。盖秦灭六国，四方怨恨，而楚尤发愤，誓虽三户必亡秦〔3〕，于是江湖湖昂之士，遂以楚声为尚。项籍困于垓下，歌曰：&ldo;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rdo;〔4〕楚声也。

高祖既定天下，因征黥布过沛，置酒沛宫，召故人父老子弟佐酒，自击筑歌〔5〕曰：&ldo;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

安得猛士兮守四方！&rdo;亦楚声也。且发沛中儿百二十人教之歌，群儿皆和习之。其后欲立戚夫人子赵王如意，因而废太子，不果，戚夫人泣涕，亦令作楚舞，而自为楚歌〔6〕：

&ldo;鸿鹄高飞，一举千里，羽翼已就，横绝四海。横绝四海，又可奈何？虽有矰缴，尚安所施？&rdo;

《房中乐》〔7〕始于周，以乐祖先。汉初，高帝姬唐山夫人作乐词，以从帝所好，亦楚声。至孝惠二年（前一九三）使乐府令夏侯宽备其箫管，更名《安世乐》，凡十六章，今录其二：

&ldo;丰糙夢，女罗施。善何如，谁能回？大莫大，成教德；长莫长，被无极。&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