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净安伫立在原地,双手将帕子揉了又揉,念念不舍地看着男人的背影渐渐消失。
侍女锦儿嘟着嘴唇,不解道:&ldo;小娘子,你方才不应该唤住那人的,您是老夫人捧在手心上的外孙女,他一个外男,哪里适合与你说话?&rdo;
许净安敛了笑意,道:&ldo;连翁主都能与他来往密切,我为什么不可以?你瞧这成大人,果真如外界传言一般,是个无双好儿郎。&rdo;
锦儿嘀咕道:&ldo;老夫人正张罗着您的婚事,您难不成……还想嫁给他不成?这京中谢王崔几大家族显赫非常,我也未曾听过一个成家啊。&rdo;
&ldo;嫁大族有什么好?妯娌关系复杂,郎君三妻四妾,如成静这般的身份,我去了才是不可撼动的大夫人,那些个小妾都不足挂齿。&rdo;许净安轻瞥锦儿一眼,含笑吩咐道:&ldo;我寻个机会便去像外祖母提及,你派人给我打听打听成静的消息。&rdo;
&ldo;打听什么?&rdo;
身后传来一声清喝。
许净安眉心一悚,脸色微变,转过身来。
她对上一双冰凉的眼睛。上翘的眼尾笑意讥诮,墨色瞳仁里的寒意森寒,杀意裹挟在里面,乍然一望,让人从头到脚都觉得冷。
那抹情绪一现又隐,许净安往后踉跄一步,再次抬眼。
谢映棠正微笑着看着她。
分明眉眼带笑,笑意却显得锋芒毕露,红唇似抿非抿。
许净安心里一慌,强自镇定道:&ldo;原来是棠儿妹妹……&rdo;
谢映棠笑着打断她,一步步靠近她,声音冰冷地掷到地上,&ldo;我问你,打听什么?&rdo;
她甚少这般发脾气。
阖府上下人人都说谢幺性子讨喜。
直到她大病之后,将一婢女鞭得浑身是血。
自此后,除了谢族中几位素来亲近的贴身下人之外,无人再敢随意同谢幺说笑。
许净安念及此,神色带了一丝慌乱,忙道:&ldo;我只是对方才那位大人心生好奇,你与他貌似交好,我不过想通过他更加了解你一些……&rdo;
&ldo;是吗?&rdo;谢映棠微笑着,奇怪地偏了偏脑袋,&ldo;你想了解我,为什么不直接来问我呢?这些日子都是秋盈偶然陪我,而表姊你只在祖母面前讨好,可叫我伤心呢。&rdo;
虽说是伤心,面上却没伤心之色。
谢映棠笑吟吟地看着她,方才的冷意明明荡然无存,许净安却仍觉得她此刻有一丝可怕。
许净安连忙道:&ldo;是我疏忽了,日后一定好好陪陪妹妹。&rdo;
谢映棠有趣似地看着她。
她这位表姊,谁提及了都要夸她一句温柔懂事,她年幼时,也最最羡慕她,甚至扬言要与她一样。
一转眼三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