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静料想无甚大事,便随口道:&ldo;就说我没空。&rdo;
红杏:&ldo;……哦。&rdo;
谢映棠笑嗔他一眼,&ldo;你就不怕是什么要事吗?&rdo;
&ldo;要事再重要,也不及夫人的腿重要。&rdo;他微微一笑,手上力道微微一重,问道:&ldo;这样如何?夫人觉得是重些的好,还是轻些的好?&rdo;
她蹙起眉心,轻微疼痛之余又觉得有些舒服,忍不住笑了,&ldo;不轻不重刚刚好,静静按摩都如此娴熟,大可以转行了。&rdo;
&ldo;转行去做什么?&rdo;
&ldo;转行去给我按摩呀,本翁主养你。&rdo;
他失笑,&ldo;端华翁主年轻貌美、秀丽无双,在下甘愿无偿按摩一辈子,翁主还是先将自己照顾好了,再说养别人之事吧。&rdo;
她轻轻蹬了他一脚。
成静未死的消息传回洛阳后,朝野上下起了轩然大波,最高兴的莫过于皇帝,而最觉得不安的则是士族。
之前都以为他战死,他们行事没什么忌惮了,本以为这天下还是他们的天下,没想到成静又回来了……
虽然谢定之升为大将军,当初成静手上几万兵马已经大多数分散了,但是这人素来不安分,谁都保不准,这人这回大难不死,是不是又要做什么事情出来。
谢映舒正静坐在书房的书案前,手闲闲搁在一边,广袖翩然,衣袂之上暗香流转,高贵而清冷。
隔着一扇雕花檀木描金屏风,尚书台一位主薄正躬身立在那处,他正慷慨激昂,直言如今庶族越发不将士族放在眼中,某处百姓又再次发生暴动,因战乱而产生的流民难以镇压,如今国库空虚,粮食紧缺,简直处处都是忧患。
谢映舒静静听了半天,才倏然冷笑道:&ldo;我倒是不知,如今尚书台连这等事情都处理不好,还要特地来过问我?&rdo;
那小官连忙赔笑道:&ldo;谢大人息怒,其实这等事情,我们以往处理都是有惯例的,只是……&rdo;他为难道:&ldo;只是从前上等官员都出身士族,寒门俱都下品,自上回成静将军在洛阳任中书舍人起,便提拔了一些寒士为官,比如去年派去江南的纪清平,他官衔不大,当地百姓却只拥护他一人,他只管袒护暴民,暴民也顺着杆子爬,越发不将我们办事的人放在眼里,是以下官这回来,只是想请教一下,我们到底是该退让,还是按以往的规矩行事……&rdo;
谢映舒眯了眯眼,低喃道:&ldo;纪清平……&rdo;
他有些想起来了。
当初纪清平便是被成静亲自从廷尉府救出来的,随即一路提拔,随后派遣去了江南。
也因为此人,棠儿才与成静暗通款曲,两情相悦。
他那时以为,这不过是个小人物,实在不足挂齿,况且那纪清平出身极低,眼界泛泛,看似呆笨,他的一众好友们,都觉得是成静眼睛出了问题。
而事实证明,成静眼光颇为毒辣,一眼便看准了,纪清平适合拉拢寒士人心。
如今外患不止,成静在外与世族为难也就罢了,居然还在暗中让人染指国家内政。
此人当真是居心叵测。
谢映舒冷笑道:&ldo;到底也是成静亲自瞧上的人,你便传达我的意思下去,让尚书台先勿与寒士摩擦,他们既然要拉拢人心,便让他们好好拉拢去。再者,你将当初与成静暗中有瓜葛的庶族官员列出清单来,几日后呈给我。&rdo;
那人连忙应道:&ldo;下官遵命。&rdo;说着,便抬手一礼,慢慢退下了。
谢定之帐中夜里仍未熄灯,七郎通报之后进来,默不作声地跪了下来。
谢定之只瞥了他一眼,便冷笑道:&ldo;怎么?这回他没死透,你倒是怕了?&rdo;
七郎抿唇道:&ldo;之前是侄儿鲁莽,但是他知道这件事,未免事情败露,届时又惹出祸端来,侄儿想……&rdo;
他的话顿住了,谢定之当然知道他想说什么,猛地掷开手中的笔,冷哼道:&ldo;你以为你是他的对手?那样都未能害死他,如今便又能怎样?&rdo;
七郎暗暗咬牙,不甘道:&ldo;可留他终究是祸患……&rdo;
&ldo;祸患自然要除,但是不是现在。&rdo;谢定之淡淡道:&ldo;你先避着成静,勿要主动惹他,如今棠儿怀孕七月,他自有分寸,有些事情此刻究竟做不做得。如今,我们便让他随意发挥,他胜得越多越好,最好,此战首功便是他。&rdo;
七郎失声道:&ldo;伯父!&rdo;
&ldo;你还是沉稳不足,多向二郎三郎学学,莫要同你六兄一般激进而不计后果。&rdo;谢定之叹了口气,慢慢起身,负手看着桌案上的舆图,嗓音蓦地低沉下来。
&ldo;谢族已经无须大功,这回我们要让陛下亲眼看着,他是怎么养大了一只猛虎,随时可以将他反噬。&rdo;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不多了,我又数了一下,估计本月完结。
到后面的情节都比较无聊,我感觉还是没写好,太仓促了。下本一定要存稿够了再开文,保证质量为首要。
原本说好的甜文……甜好像也就前面甜了qaq我一直坚信我是个甜文作者,但是好像写文到现在,没有一本全甜的。
但是我还是不会放弃的嘤嘤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