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荒谬!
他故意在陛下面前示弱是一回事,但实际上谢族能不能被人低看,又全然是另一回事。
成静……好、极好!
他偏偏要与他作对,哪怕他再顾及当初的少年情谊,如今也不得不狠下心来了。
是敌的,终究是敌。
哪怕他不忍,也别无选择。
谢映舒将手中密信捏皱,寒声吩咐道:&ldo;果真是极好的,既然如此,便不用怪我无情了。谢澄,你去命人调查成静当初的一切举动,事无巨细,皆要一一收集。&rdo;
谢澄微惊道:&ldo;郎君想要做什么?莫不是要对付成大人?&rdo;
谢映舒微微一笑,眼底却没什么笑意,&ldo;作为陛下的狗,成静不死,我又能如何能好好施展呢?这个人,要怨便怨他生在成家,又被陛下看中,长大后仍是死性不改,我不欲与他为敌,他偏偏要做我的拦路石。&rdo;
&ldo;可是!&rdo;谢澄急急道:&ldo;翁主如今是成大人之妻,郎君想报复他固然可以,可翁主又当如何?她是无辜的,难道将来要随他一起下狱不成?&rdo;
想起那个固执的妹妹,谢映舒微微怔了一下。
阿姊被逼死了,如今棠儿便是他最亲的人了。
他怎会舍得害她?
可若不为阿姊报仇,他又如何甘心。
&ldo;事情若成,届时我会保护好她。&rdo;谢映舒淡淡道,谢澄还欲再说,谢映舒往后慢慢一靠,仰头闭目道:&ldo;不必再议。&rdo;
谢澄无声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他叹了口气,郁闷地一扬马鞭,快速驾马车离去。
抗羌战事结束,是在两月之后。
战事结束地出乎意料得快,谢映棠临产在即,大军急着班师回洛阳,成静便向陛下请求与谢映棠暂时留在边境,租了一间干净的小屋,又找了些许产婆大夫,整日守着谢映棠。
成静紧张得不得了,镇日都瞧着她的肚子,问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端茶送水喂饭一一亲力亲为,甚至还主动去找大夫问产妇注意事宜,用纸一一记下,再整日去从市井里买鸡回来,净给她做一些大补的汤。
有成静在身边,谢映棠原本是不怕的,可她瞧着他那般紧张兮兮的模样,不禁嘟囔道:&ldo;如此大动干戈,倒令我也开始怕了,可是我生啊,又不是他生。&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