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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2页）

对于邵宽城来说，这个意外让他心神不定。他一整天几乎没有说话，无论上班还是回家，情绪从未有过的低沉。晚饭他也吃得很少，饭后行色匆匆。

母亲问他：&ldo;小雨真的不在她爸爸那儿住吗？&rdo;

邵宽城说：&ldo;她说回来住，让我去接她。&rdo;

离家前父亲在身后把他叫住：&ldo;宽城，&rdo;父亲停顿了一下，说：&ldo;你和小雨……以前是同学，后来，是同事。现在，只是邻居。只是邻居，别的……别多想了。&rdo;

邵宽城沉默了片刻，然后，沉默地走出门去。

他很早就把车子开到了那条林荫小路，开到了那座在他人生路途中突然横亘的大宅门前。这个地址是红雨用短信发给他的。晚上十点钟，红雨果然如约出来，如约上了他的车。现在，他载着她，行驶在夜晚安静的街上，他的心情渐渐好了起来。他匀速开车，特别珍惜地享受着这段路程。路灯之浪漫，之柔和，让他第一次体会到城市的夜晚如此之美。

在前一夜失眠之后，这一夜邵宽城睡得很好。

第二天一早，他又和赵红雨一起吃饭，一起出门；像往常一样，开车载她一起上班，仿佛一切如故‐‐这个同车的女孩，仍然是他的同事，他的邻居，他的爱人。

路上，心情的恢复甚至让他忘乎所以，居然主动提到了她的父亲：&ldo;他家条件那么好，你为什么不住在那里呢，难道对他还有怨恨？&rdo;

&ldo;我恨他干吗，没他还没我呢！&rdo;赵红雨说：&ldo;他老婆当年能带给他事业上的机会，他就放弃了爱情，这种事很正常啊，现在谁不这样啊。而且二十多年过去了，我没必要耿耿于怀。&rdo;

&ldo;那你为什么不住在你爸爸那儿呢，那可是豪宅！&rdo;

&ldo;豪门之内，勾心斗角，我住那儿干吗？&rdo;

&ldo;你是看电视剧看的吧，有钱的人家也是正常人家，哪有那么多勾心斗角。&rdo;

&ldo;那我也不住！我不习惯跟别人一起住。&rdo;

&ldo;问题他不是别人啊，他是你父亲啊。&rdo;

&ldo;那我也不习惯，我喜欢一个人生活。&rdo;

&ldo;你今后总得结婚吧，总得生孩子吧，还不是得一家人一起过日子。&rdo;

赵红雨瞪眼道：&ldo;我凭什么非得结婚啊！我装死行不行啊！我不结婚，不生孩子，行不行啊！&rdo;

邵宽城被噎得够呛，张嘴接不出下文。

赵红雨与邵宽城同车而往，并不是去上班的。到了单位，邵宽城把桑塔纳的钥匙交给红雨，就跟着队长李进出警去了。赵红雨在办公室清理了自己的桌子，把该带走的个人物品装进一只提包，把没用的东西倒了垃圾。在她拎着提包离开办公室的时候，她接到了父亲打来的一个电话，问她起了没有，吃早饭了没有。那一刻，她的父亲或许刚刚起床，刚刚坐在早餐的桌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