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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2页）

&ldo;她是什么时候去的慈恩寺?&rdo;

&ldo;慈恩寺?&rdo;侍女迟疑着摇了摇头，&ldo;她没有告诉我。&rdo;

&ldo;以往出门，会与你一同去吗?&rdo;

&ldo;冯姐姐性情冷淡，不易接近，但相处日久便会发现，其实心地甚好。府中侍女大多年轻，只我与她年纪稍近，因此有些话她也会与我说。往日出门，她总要叫上我。&rdo;

&ldo;以你之见，她是否自杀?&rdo;

&ldo;当然不是!&rdo;出乎意料，芹娘神情激动，&ldo;我们私下里都说……&rdo;

欲言又止的神情落在李淳风眼中：&ldo;但说无妨。&rdo;

&ldo;先生可知道这宅子……有些不干净?&rdo;

拂云眉头一皱，责备道：&ldo;芹娘!&rdo;

&ldo;不必拦她，鬼神之事，原本便是空穴来风，说说也无妨。&rdo;转头道，&ldo;你且说。&rdo;

&ldo;这……&rdo;看了一眼主人，侍女低下头去，吞吞吐吐道，&ldo;我们私下议论，冯姐姐也许是……中了邪……&rdo;

&ldo;为何?若是失足落水呢?&rdo;

&ldo;她在这里待了数十年，就算闭着眼也不会走错，怎可能失足?&rdo;

酒肆主人点了点头，道：&ldo;知道了，有劳。&rdo;侍女神情一松，仓促行了个礼，便要退下。刚走至门口，李淳风突然开口：&ldo;还有一件事：冯嬷的儿子现在何处?&rdo;

这句话出口，在场众人全都怔住了。芹娘大惊之下面如土色：&ldo;先生，你……你……&rdo;

&ldo;到了此时还要隐瞒吗?&rdo;李淳风双目凝视眼前侍女，并不疾言厉色，却隐然生出一种令人无法抗拒的威严。&ldo;若真为她好，想要找出她的真正死因，便将你所知道的和盘托出吧!&rdo;

芹娘扑通一声跪倒，再也忍不住，泪流满面：&ldo;是，是，冯嬷她确实有个儿子，可很久以前就死了。&rdo;

拂云郡主脸色也变了：&ldo;为何我不知道?&rdo;

&ldo;郡主当时还小……不知她和什么人私会，有了身孕，那时正好她家中兄嫂双双去世，她就以料理家事为名，告假回家，其实是生子。除我之外，没有人知道此事。&rdo;

&ldo;男人是谁?&rdo;

&ldo;她从未说起过。那孩子被留在府外，后来再问她，说是得了疫病夭折了。&rdo;拭去脸上眼泪，芹娘向李淳风道：&ldo;原来传言是真，随意楼的李先生当真无所不知，我也就不瞒你了：前几日，我来找她，看到她在房中，双眼通红像是刚刚哭过。我问她出了什么事，她却不肯说，只是要我起誓不要将她私下哭泣的事告诉别人。至于她那外头的男人……&rdo;犹豫片刻，终于下定决心说道：&ldo;大概是个和尚。&rdo;

&ldo;和尚?&rdo;尉迟方忍不住叫了出来，&ldo;你怎知道?&rdo;

&ldo;不瞒你说，前些日子在路上见她跟一个和尚说话，两个人遮遮掩掩，模样甚是诡异。&rdo;

&ldo;那和尚是什么模样?&rdo;

&ldo;这……我心中惊怕，立刻回避了，没看清长相，但穿着袈裟是不会错的。&rdo;

李淳风嗯了一声，挥手令芹娘退下，自己则呆呆出神，直到尉迟方拉了拉他的衣袖，才发现拂云郡主正在对自己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