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现在到哪里了?&rdo;电话那头,是淳丹的姊姊苏菲亚。
苏菲亚的爸爸几年前收养了她,这两个人如今是她唯一的亲人。
苏菲亚今天结婚,老公是个希腊人,但她养父是个思想极为保守的老古董,老记着当年八国联军中国被那些西方来的蛮夷欺负得多渗多惨,所以死也不肯承认苏菲亚的外国老公,还阻止所有人前来希腊参礼,只有她这个不怕死的大老远由台湾跑来,视养父的告诫于无物。
&ldo;买好船票,刚刚上了码头。&rdo;
&ldo;我已经叫人开游艇去接你,在码头没看到人吗?&rdo;
&ldo;是没看到有人举&ldo;欢迎孟小姐大驾光临&rdo;的旗子出现。&rdo;
电话那头的姊姊苏菲亚笑了一声:&ldo;再等个五分钟吧,他应该已经到了。他很好认的,人群里头最帅最抢眼的那个就是他了。&rdo;
&ldo;对了,爸爸那里……&rdo;苏菲亚问着。
&ldo;别理他,他老念着八国联军、圆明园被焚有的没的。跟他说了几百次希腊没参战,就是不信。&rdo;淳丹的养父是个有些年纪的警察,被他认定为坏人的,这辈子很难翻身。
&ldo;他还是老样子……&rdo;苏菲亚笑着叹了口气。
行动电话挂掉后淳丹又等了好一会儿,就是没看到半个帅哥往她这里来。照理说她是中国人,目标很明显,有眼睛的都不会把她跟身旁金发碧眼的欧美人种认错。
十分钟后她不想等,于是拿着方才在报亭买的地图,准备搭渡轮一个人先行离去。
此时有两艘船相继靠岸,一艘是希腊最普遍的交通工具&ldo;渡轮&rdo;,一艘是体积略小但看起来较为豪华的私人游艇。
船靠岸的时候,下船与上船的游客相互推挤,淳丹被突如其来如蝗虫过境匆忙的人们撞得团团转。
码头没有栅栏围起,外面就是大海,她得要很小心,否则会被挤落海去。
太阳晒得淳丹头昏,加上人群冲来冲去,她一个脚步设踏稳朝前方跌,不慎撞进前方迎面而来的男子怀里,男子结实有力的胸膛像块花岗岩,她听见自己的额头&ldo;叩‐‐&rdo;地一声,接着头晕眼花。
身旁恰巧经过的女游客受到波及,长发不知怎么地,纠结一络在伊里安扬起阻挡淳丹头部攻势的袖扣上。
码头上热络繁忙的气氛突然凝结,所有人的目光全集结在这个男人的身上,不论游客或是当地居民,皆因这名男子的出现而赞叹。
&ldo;是伊里安王子耶,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rdo;
&ldo;的确是伊里安王子!&rdo;
&ldo;伊里安王子无论什么时候看起来,都是那么迷人。&rdo;
旁人的讨论声人侵了淳丹耳膜,她不太了解当地人以希腊语说些什么,但还是能感受到这些人话语中的崇拜与尊敬,句子里不断重复词汇间出现的伊里安似乎是他的名字。
然而,她只注意到他身上穿的古驰西装,这套她在最近一本世界流行的时装杂志上出现过,价钱可是天价。
&ldo;注意点!&rdo;刚由自家游艇下船的伊里安带着略为不悦的声音,他没料才上码头,就遭遇这种状况。
&ldo;对不起,撞伤你了吗?&rdo;淳丹以英语简单地说了句道歉的话。
&ldo;我的头发!&rdo;那名恰巧经过的女游客,揭发缠在伊里安金色的扣子上。
旁边的同伴手忙脚乱地弄着。&ldo;好像解不开,怎么办,谁有小刀?&rdo;
&ldo;先生,可以麻烦你一下吗?&rdo;那些游客中,有人将刀子递给伊里安,希望他可以将袖子解下来。
伊里安接过小刀不做多想,很自然地往女游客的头发落去。
&ldo;啊,不要!&rdo;那名女游客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