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包小说网

第233章（第1页）

&ldo;谁？&rdo;

&ldo;故齐王的元配妻子杨蕊儿！&rdo;

燕儿大吃一惊，失声道：&ldo;这可是乱轮！&rdo;

长孙无垢惨然一笑，道：&ldo;事到如今已是火烧眉毛、且顾眼下，哪里还顾得上回避这些虚忌？总得先设法保住世民的性命，别的可就管不了啦！&rdo;

燕儿心中犹震骇不已，半晌才道：&ldo;可是，你怎知这杨蕊儿可代替吉儿，能分世民之心？&rdo;

&ldo;听说这蕊儿生得跟那吉儿一模一样，而且……&rdo;长孙无垢忽地红潮满面，&ldo;而且吉儿走的那晚，世民已跟她好上了。&rdo;

&ldo;什么？&rdo;

长孙无垢低下头去：&ldo;哥哥前天来跟我说，大前晚世民不知怎么心血来潮，领了一百名侍卫突然包围齐王府，本要屠尽府中良幼。后来那齐王妃杨蕊儿出来见了他一面，就一个人也没杀。他还跟那蕊儿在起凤台勾留了一夜，那还能干下什么事来？如今听你说起，才知那晚正是吉儿出走的时候，只怕这又是那狐狸精好事多为！&rdo;

燕儿暗暗心惊，想：&ldo;长孙无忌好生厉害，竟连李世民这等私隐之事也查得一清二楚！对了，他知道自己妹妹相貌不佳，难以拴得住李世民的心，便这般严密监视着李世民的一举一动，以防他作出不利于长孙无垢的皇后之位的事情来。无怪乎以李世民之宠爱吉儿，也不能以她来取代无垢的正妻名份。有长孙无忌这等心思缜密、心眼狭窄的人在背后撑持，她这皇后之位原是稳如磐石、无人可撼的啊！&rdo;想到长孙无忌的陰险，不觉生出凛惧自危之感，想：&ldo;所谓&lso;一入侯门深似海&rso;，入这宫门更是凶险无比。我可真要事事小心、处处提防，否则我身死事小，连累突厥事大啊！&rdo;

长孙无垢见燕儿紧抿双唇、神色不怿，哪想到她心中转过这许多念头？只道她在为引入一个蕊儿进来与她争宠而不快，便道：&ldo;我这法子太糟糕了，是不是？唉，可是还能怎么样呢？妹妹，你替我想一想吧。&rdo;

燕儿忙道：&ldo;不，这是没有法子的法子，看来也非这么办不可了。只是……&rdo;她迟疑了一下，&ldo;恕我直言说一句，世民今次这心病，恐怕不仅仅与吉儿有关。&rdo;

长孙无垢心中一寒，缓缓点了点头，道：&ldo;不错。还与……他们有关。&rdo;心想：&ldo;世民这是杀了兄长、四弟后中心难安，只是始终压在心底，不让人知道。直到这吉儿一走，他伤心之下不能自制，将这惨痛之事也勾了出来。&rdo;一时之间彷徨无计，道：&ldo;此事非女色而起，我们作女子的，只怕无能为力。&rdo;忽灵光一闪，&ldo;有了，这事应跟哥哥说一下，让他来想办法。&rdo;

燕儿心下皱眉，想：&ldo;这一来，长孙无忌岂不是将李世民最要命之处也抓住了？以后他要控制世民，岂不是易如反掌？那还有谁能制服得住他？&rdo;但转念一想，除此之外确是再无良策。在外臣之中，还有谁跟李世民的关系能比长孙无忌更亲密？若说李世民肯让谁知道他这秘密，那就只有长孙无忌了；若说谁能想出解治李世民这心病的法子，也只有长孙无忌了。无可奈何的道：&ldo;眼下情势，确实只有求助于令兄了。&rdo;

长孙无垢站起来道：&ldo;事不宜迟！我这就去召哥哥来商议此事。无论如何明晚之前一定得琢磨出一个法子来。世民是再也受不住连续第四晚这噩梦的侵袭了。&rdo;

只一顿饭的功夫，长孙无忌已在密室和妹妹坐在一起。长孙无垢将燕儿的话转述了一遍，把她和燕儿商量的事情也说了。

长孙无忌骇然浩叹道：&ldo;怪不得，怪不得！这几天我总觉得世民跟平日有些不同，老是寒着脸不怎么说话，只是听我们说。我还道他是当皇帝当得久了，渐渐有些摆架子了，想不到他夜里受这等煎熬，白天还硬挺着不露半句口风。唉，他也真是了得！这么多天来谁都没看出他半点破绽。我见他处事还是一样的有条不紊、精明强干，竟也没起疑心，若不是你来跟我说，我还一无所知呢。&rdo;言下竟是有些自怨自艾，觉得自己向来自负对李世民的腑肺洞若观火，今番竟看走了眼，真是失策！

长孙无垢道：&ldo;哥哥，这件事该怎么办呢？再这样下去，世民一定命不久矣。蕊儿那事我可以设法办妥。但……其他那二人怎么办呢？&rdo;

长孙无忌在室中踱步良久，摇头道：&ldo;我看他这病，永远也不能治好！&rdo;

长孙无垢惊道：&ldo;为什么？&rdo;

&ldo;他这病是由亲手射杀李建成而起，而今他们不死也死了，难道还能死而复活不成？他这弑兄杀弟、屠灭诸侄之罪已犯下，无论如何都不能挽回。既是如此，这心中的郁结又岂能消去？这心病又岂能治愈？这是他终生都洗不脱的罪孽、一辈子都要承受的折磨！&rdo;

长孙无垢怔立当地，半晌才道：&ldo;那么……他是救不了啦？他就非要夜夜这么给这噩梦折磨、给这厉鬼缠身，直至疯狂而死？&rdo;

&ldo;那倒不然。&rdo;长孙无忌坐回案边，双手虚按，&ldo;病虽不可根治，却可以压下去不让它发作出来。&rdo;

&ldo;此话何解？&rdo;

&ldo;他杀了李建成、李元吉后，这心中的惊恐惧怕已经有了，但不是一直都压在心底没发作出来吗？只因这吉儿忽然舍他而去，才令他心志崩溃、一发不可收拾。我们若能助他重获勇气，将这惊惧之念压回心底去，自然就不会再作这噩梦，又可行若无事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