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去看看!」
苏荞一呆,也顺势跟着去了。
哭喊声从西杂院传来,几个身强力壮的小厮正按着一个青衣小厮在院子的水井旁毒打。
那板子打得鲜血四溅,好不吓人。凌波便立在一旁冷冷瞧着。
瞧着世子爷过来,凌波忙道:「爷,别污了您的眼!」
赵孜睿冷笑一声,瞧着那被按在地上的小厮道:「你是哪个?为何被打?」
庆儿瞧着这主子,虽然知道他一惯的冷面冷心,可是依旧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哭喊:「世子爷!救救奴才,奴才真的没做什么?!」
凌波冷笑:「没做什么?这是什么?!」她蓦地将一个小包袱装的东西扔在他眼前,里头掉出来金银锞子,亮闪闪的晃眼。
「这锞子上刻着侯府的印章,你一个小厮,月例银子也绝不能用这锞子来发,倘若不是你偷的,还能是哪里来的?!偷东西偷到星辰苑来了,你想死是不是?!」
「我没有,我没有……」庆儿嘶声叫着,「世子爷,你替我做主啊……」
赵孜睿冷泠泠的声音响起:「你若没有偷,那你告诉本世子,你的金银哪里来的?」
「我……我……」庆儿叫了几声,实在说不出口,谁人不知西桐苑和星辰苑势同水火,这说出来是死,不说出来也是死……
「打!」赵孜睿凉凉的吐出一个字,那些小厮们更无迟疑。往日里但凡责罚都拖去责罚所,唯有这庆儿,打在这些小厮们眼前,杀鸡儆猴。
凌波对众人道:「你们也瞧瞧这庆儿的样儿,在西杂院中当差的,胆敢吃里扒外,便是这般下场!」这话,弦外有音。
苏荞吞了一口唾沫,她是个养尊处优的小姐,哪里看过这样血肉模糊的情景?她一张脸如白纸般的雪白。她只听人说起「杀猪般惨叫」这个形容词,如今自个身临其境,只觉身冷胆寒。
赵孜睿眼角的余光瞧见她的脸色,温声道:「你不要看。」
听到他的话,苏荞垂下了眼帘,她自问胆子不大,如今看到那血肉模糊的情景,心中一阵后怕。这侯府规矩竟森严至此,万一世子爷真的被惹恼了,自己会不会也是这样的下场?
她偷眼瞧了一眼赵孜睿,见他看着那毒打的情景,眼皮都没动一下。
「拖下去!」
世子爷下了令,那小厮庆儿便给拖了下去,棍棒下去早已打的昏阙过去腿也打折了,被拖走时在地面拖出一道血迹来。
人被带下去后,立即有小厮打了水将西杂院的地面冲洗干净,片刻之后,一切犹如什么都没发生,除了空气中淡淡流转的血腥气。
苏荞咽了一口唾沫,低头咬着嘴唇没有做声。此时此刻,她心里没想别的,只想着赶紧治好了世子爷离开这个可怕的地方。
赵孜睿斜眼看她,好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谨慎模样,这小丫头到底还是怕的。
西桐苑那边立即就得了消息,许氏听闻是庆儿被打断了腿,只是皱了皱眉头,没有说话。
正好这个时候儿子赵祈走进来,许氏抬头一瞧,见到儿子得意的样子,心中一跳,立即问道:「祈儿,是否有好消息过来?」
赵祈高兴的道:「事儿办成了。宫里头不日就要敕封下来。」
许氏听了这好消息大喜过望:「我就说我儿的能力强嘛。这白羽营的都尉之职到底是你的啦!不枉我花了那许多银子!」
赵祈双手一拱,躬身道:「多谢母亲大人操心了。」
许氏一笑:「母子讲那许多做什么?你那父亲只知道让你跟去边关做先锋官,哼!他也不想想,边关那般凶险的地方,怎能让你去?他就知道关照他那废物儿子,世子的位子也让他坐着。文不能出相,武不能入将,不过是坐吃等死的废物罢了!你如今得了这京都的官职,你父亲若是再叫你去边关,我也有话回他!待得你升官之时,那也是我脸上的光彩,保管叫那废世子抬不起来头来!」
赵祈笑道:「这次也亏得陆胜小将军的帮忙,若不是他让他父亲陆允大将军在皇上跟前说几句好话,这都尉的空缺恐怕也轮不到儿子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