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握紧了他的手,放在嘴边亲吻。
佟西言睡得很香,他做了个很解气的梦,梦见那老家伙让他揍得满地找牙。可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镜头又闪走了,换到他们在阳台那次亲热,明明好好的摇着蒲扇听着越剧乘凉,他却动了色心,跟着房里的音响唱,小娘子啊,自从那日将你会,我神魂颠倒把相思害,今夜你夫不能归,天赐良机莫相推。
他笑得差点从躺椅上跌下来,欲踢他,却被抓住了脚髁……
他呻吟出声:&ldo;嗯……&rdo;
刑墨雷总算从自责中惊醒过来,欣喜的叫他:&ldo;西西?&rdo;
佟西言弓起了身,又慢慢卷缩起来,脸上的表情分明是欢愉:&ldo;嗯……墨雷……&rdo;
如果不是这种情况下,刑墨雷能够听得出来这语调里的意味。但他没从惊惧中反应彻底,应了一声以后发现佟西言根本没有醒,也叫不醒,他第一念头就是药物的致幻作用,是什么药能让人愉悦,异丙酚,还是吗丨啡?他想去叫梁悦这个精丨神药品的行家,但又不放心佟西言一个人,怕意识不清会他从床上掉下来。
干脆抱过去问吧。他想着,弯腰抱人。
佟西言循着熟悉的感觉,抓住了他胸前的衣服,闭着眼睛却在笑,探头去吻他。
孙副在电话里听梁宰平简单说了事态,放了电话便马不停蹄的过来了。消息不能走漏,他这个耳聋眼花的老太傅仍然是梁宰平最信任的人。
进门还在带口罩,见手术间里只有父子俩,便问:&ldo;人呢?&rdo;
梁悦指了指隔壁。
他转了个身出去踢隔壁的门,正好撞见限制级的一幕‐‐佟西言表情迷离的亲吻着刑墨雷。老爷子哎哟喂一声闭紧了眼睛,连忙背过身去站着。
刑墨雷也没想到这时候他会闯进来,避开佟西言的性骚扰,镇定自若问:&ldo;你怎么也来了?&rdo;
孙副没好气说:&ldo;我不来,你去把胡炜弄回来啊?&rdo;
刑墨雷本就不是伤春悲秋的人,这一会儿的功夫陪着家属已经把仅有那点儿男儿柔情用完了,一听这名字,牙根咬得嘎吱响。无奈怀里的人却丝毫不觉他的怒火,没有再袭击他,却脸色cháo红不断急促喘息,梦呓般断断续续叫他的名字,让他走不开。
梁悦跟过来看,踢开门就见孙副跟面壁似的站着,没等问什么,老爷子挺着腰杆板着脸出去。
他莫名其妙看了看他的背影,走过去问刑墨雷:&ldo;怎么样?&rdo;
佟西言仍然在嗜睡中,却粘着刑墨雷,身体磨蹭着他。
梁悦头一次见他一本正经的丞相大人有这样妩媚的神态,新奇的想看仔细,却被刑墨雷挡住了。梁悦权衡了一番,想想这个时候最好还是不要再招惹他,便乖乖把伸长的脖子缩了回来。
刑墨雷问:&ldo;你看像是什么?&rdo;
梁悦说:&ldo;我警告过他,他应该会有防备,误服的可能性大一点儿,看这样子也不像是氯丨胺酮,像是吗丨啡。&rdo;
刑墨雷问:&ldo;纳洛酮放哪儿了?&rdo;
梁悦不怕死的调侃:&ldo;拮抗了你真舍得啊?&rdo;
刑墨雷刷的扭头瞪他。
梁悦连忙说:&ldo;当我没说,我拿药去!&rdo;
刀扎得并不那么深,虽然出血较多,但实际进腹之后并没有发现严重的脏器损伤,这一刀精准的扎中了腹壁静脉,却只是把小肠挑破了一个小口子。
手术结束之后几个人坐在一边谈论如何处理这件事,胡炜还没有醒,梁悦表示他很无奈,胡炜醒不醒不在于他的麻醉,看起来也不在于这个刀伤,更大的原因恐怕是因为额头的敲击伤。肇事者用了多大的力,看他当时的状态就知道。应该庆幸当时柜台上没有放着一把刀,否则刑墨雷会结果了胡炜的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