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密斯船长感谢了他这些&ldo;出色的同伴&rdo;,然后邀请男人们同他到吸烟室里抽根烟,喝点白兰地;女人们则留在餐桌前闲谈,喝点开胃酒。
一等舱吸烟室位于a甲板上,是男性霸权的堡垒,是海上排外的男人俱乐部。在那里,航运业巨头,石油大土,还有百万富翁聚集在一起,喝着免费的饮料,参加高赌注的扑克游戏,当然,还抽着雪茄烟。格鲁吉亚风格的桃花心木镶板上镶嵌着珍珠贝、彩色玻璃与蚀刻镜子,感觉像是一座繁华的新教徒教堂。雕刻着浮雕的扶手倚上铺着绿色的皮革,桌子上层铺着大理石,每一张桌子都有凸出来的四边,好挡住滑过来的酒杯。
从船长的餐桌上走到这里来的那一小群男性团体‐‐史密斯、艾斯特、安德瑞斯、伊斯美,还有福特尔‐‐站在一个突出的角落里,周围的墙壁是雕刻着新艺术派的仙女形象与航船图案的彩色玻璃,这把外面那些巨大的烟囱巧妙地掩饰起来了。
船长再一次拒绝喝洒,但是他显然没能抗拒得了古巴雪茄烟的诱惑,这使得同为香烟爱好者的福特尔开始询问船长的爱好。
&ldo;除了航海与史密斯夫人以外,&rdo;伊斯美说,&ldo;船长最大的爱好就是好香烟。&rdo;
史密斯船长挑起了一条眉毛,对伊斯美的话表示赞同。他拿起了面前的一支古巴雪茄,像研究一张珍贵的航海图一样研究着它。&ldo;当我退休以后,先生们,当我享受着像这样的一支上好的雪茄烟时,你们可不可以在走进我的房间里时,保持安静,不要让围绕着我的蓝色烟雾消散?&rdo;
大家发出了轻轻的笑声,艾斯特开始同船长讨论航行问题,福特尔转身打量着这个房间。
在这个烟雾袅绕的房间里,聚集着众多的名人,像出版商亨利&iddot;哈勃,铁路大王查尔斯&iddot;&iddot;海斯,依阿华州参议员威廉姆斯&iddot;b&iddot;爱里森,还有军事历史学家阿奇博尔德&iddot;格瑞斯上校。
还有一个不那么有名的人混迹于这些人之中,他就是约翰&iddot;伯泰姆&iddot;克莱夫顿。
克莱夫顿坐在一张四人桌前,此刻坐在他这张桌子前的只有一个男人,那是一个身材修长,相貌端庄的男人,一头红发,胡子刮得很干净,他大约四十岁上下的年纪,穿着正式的晚礼服,这表明他‐‐就像船长的那些客人一样‐‐先前曾在一等舱的餐厅里吃过晚餐。克莱夫顿仍然穿着下午的那身棕色西装。
这个勒索者像阴谋家一样向那个男人探过身去,那个相貌不凡的男人就像克莱夫顿的其他&ldo;顾客&rdo;那样皱起了眉头。
瞥见了阿奇博尔德&iddot;布托少校与他的朋友弗兰克斯&iddot;米勒特坐在壁炉旁边,福特尔向船长他们说声&ldo;对不起&rdo;,然后走向那两个男人,在他们中间坐下来。
&ldo;先生们,&rdo;福特尔说,&ldo;我注意到我们的老朋友正在传播他典型的快乐。&rdo;
肩膀宽阔的阿奇博尔德一只手拿着香烟,另一只手端着白兰地,他冷笑了一下,胡子歪向一边。头发灰白的米勒特坐在阿奇博尔德的对面,抱着双臂。他面前的白兰地一口没动。
&ldo;应该有人把这个畜生扔到船下去,&rdo;阿奇博尔德冷哼着说,&ldo;有克莱夫顿先生陪同,你觉得有乐趣吗,杰克?你现在是否已经是他的&lso;顾客&rso;?&rdo;
&ldo;哦,是的‐‐他挖掘出了我的&lso;精神崩溃&rso;症,我告诉他随他便。&rdo;
&ldo;是吗?&rdo;阿奇博尔德摇了摇头,&ldo;他用那些同样的垃圾追逐着我……只是他在那里面作不出什么文章。这次,呃……拜访教皇只是一个掩人耳目的手段,我最近刚刚住过院。&rdo;
&ldo;我很难过听到这个消息,阿基‐‐但是你看起来很健康。&rdo;
&ldo;杰克,我相信你能想象得出我一直在承受的私人压力与职业压力,我的忠诚被熊与公牛一分为二了。&rdo;
阿奇博尔德少校指的是西奥多&iddot;罗斯福与威廉姆斯&iddot;哈洛德&iddot;塔夫脱两位总统,他曾经宣誓效忠的两个人,现在在政治上彼此对立。周旋于这两位强权人物之间,足以让任何一个人精神崩溃,即使他强壮得如同阿奇博尔德&iddot;布托少校。
米勒特说:&ldo;阿基在英国做了短期的疗养……只为了逃离现实,平静一下他紊乱的神经,还有他的……沮丧心情。&rdo;
福特尔向克莱夫顿的方向点了一下头,后者正心平气和地同那位相貌出众的陌生人在交谈。&ldo;他威胁着要把这个故事卖给低级小报,我猜。&rdo;
阿奇博尔德点了点头,他的眼睛流露出悲伤的神情,他一直在控制着这种情绪。
&ldo;你付钱给他了吗,阿基?&rdo;
&ldo;当然没有!&rdo;
&ldo;原谅我这么问……同克莱夫顿坐在一起的那个人是谁?&rdo;
&ldo;那是休&iddot;罗德,&rdo;阿奇博尔德说,&lso;&ldo;我听说他是伦敦商人,搞一些进出口生意,非常有钱。&rdo;
阿奇博尔德对休&iddot;罗德的介绍还没有结束,那个男人就已经跳了起来,抓住克莱夫顿西装的翻领,把他从铺着大理石面的桌子上拖过来,杯中的酒被碰洒了,杯子掉在了油地毡上,摔得粉碎。屋子里的每一双眼睛都向那两个男人望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