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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1页）

&ldo;有一个与我们两个人都有关的问题。&rdo;福特尔说。

&ldo;那怎么可能?&rdo;霍夫曼简洁地反问，他的黑眼睛变得冷峻起来，闪闪发亮，&ldo;我从来没有见过您。&rdo;

&ldo;但是我们都见过约翰&iddot;克莱夫顿。&rdo;

霍夫曼眯起了眼睛，&ldo;这个名字我并不熟悉。&rdo;

&ldo;霍夫曼先生，我在主甲板上看到您同他在一起谈话，在星期三下午……而且克莱夫顿也向我提到过您。&rdo;

现在，那双眼睛睁大了‐一它们仍旧显得冷峻，闪闪发亮。尽管在孩子们面前他和霭可亲，但他却是一个危险的男人。&ldo;您说我是在撤谎吗?&rdo;

&ldo;相信我，作为克莱夫顿先生的另一位&lso;顾客&rso;，我理解谨慎的重要含义……我们可以单独谈一谈吗?&rdo;

霍夫曼的目光从一个男孩的身上转移到另一个男孩的身上，那个最小的孩子，尽管看起来不超过两岁，也仍然有着良好的举止。同是作为父亲，福特尔觉得这很难得。

&ldo;我不能离开我的孩子，&rdo;霍夫曼说，&ldo;他们一直同我在一起。&rdo;

&ldo;他们讲英语吗?&rdo;

&ldo;不。&rdo;

&ldo;那么，把他们也带上吧，也许我们可以去您的房舱。&rdo;

霍夫曼考虑了一会儿，说：&ldo;不，我们还是单独谈吧。请稍等一会儿。&rdo;

他站了起来，绕过两把椅子，走到一位二十多岁的非常迷人的金发女人身边。他用法语对她说了些了什么;她向他微笑着，点着头，用带瑞典口音的法语回答了他。福特尔在她的回答中唯一听懂的词就是&ldo;是的&rdo;，尽管他是胡格诺人的后裔，他所知道的法语却仅够在法国饭馆里点菜用。

当那个金发女人取代了父亲的位置坐在那两个孩子中间时，霍夫曼羞怯地向她微笑了一下，谢过了她;然后他俯下身，在每个孩子的前额上吻了一下。他的举动既不引人注目，又如此自然，显然是发自一位真心喜爱孩子的父亲的心中。然后，霍夫曼那温和的表情渐渐改变了，当他把目光落在福特尔身上时，他已经对他横眉冷对了。霍夫曼向出口处点了一下头，示意福特尔跟在他身后。

福特尔回头看了一眼，看到安德瑞斯正皱着眉头，向前跟了一步。福特尔做了个手势，让他留在原地，安德瑞斯点了一下头，又坐了回去。

霍夫曼的房舱在d甲板的最后面，几乎靠近船尾，一路上他们谁也没说一句话，福特尔紧紧跟在这位个子比他略矮一些的男人的身后。然后，霍夫曼在房间门口停下来，用钥匙打开门，做手势让福特尔进去，福特尔照办了。

这间二等舱房舱显得温暖惬意，而且毫不拥挤，福特尔在别的轮船上所乘坐的一等舱也不如这间二等舱舒适：两张铺位在左侧，沙发床在右侧，桃花心木的梳妆台靠着墙摆在两张铺位之间，上面有一面镜子，还有一只洗脸盆。墙壁是白色的，地板上铺着油地毡。

&ldo;我可以坐下吗?&rdo;福特尔问，向沙发打了一个手势。

霍夫曼点了一下头他的眼睛里仍然布满疑虑。

福特尔坐下来，霍失曼也坐下来，坐在福特尔对面一张略低的铺位上。

&ldo;首先，霍夫曼先生，我要向您保证我不代表任何政府机构。&rdo;

警觉的神情从霍夫曼那双黑眼睛里闪过，但是当霍夫曼回答时，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而又随便，&ldo;如果您代表了那又怎么样呢?&rdo;

&ldo;因为您是用化名来旅行的。&rdo;

&ldo;扯淡。&rdo;

&ldo;您是一位斯洛伐克人，带着两个讲法语的孩子洛洛与莫门，但您在船上登记时却使用一个英国人的名宇&lso;霍夫曼&rso;。&rdo;

霍夫受的眼睛睁大了，他从铺位上跳了起来，&ldo;他还告诉了您些什么?&rdo;

福特尔拍了拍空气，似乎想使一个孩子平静下来。&ldo;没什么……&rdo;

霍夫曼把一只乎插进西装口袋里，&ldo;您同他是一伙的吗?&rdo;

&ldo;什么?&rdo;

&ldo;您也是那个圈子里的……一员吗?&rdo;

&ldo;不!&rdo;

霍夫曼的手从口袋里抽了出来，手上握着一把很小的，但毫无疑问会致命的蓝色左轮手枪。那把左轮手枪的枪口正对着福特尔。

霍夫曼的声音由于愤怒，更由于一种别的更糟糕的情绪‐‐恐惧‐‐而颤抖，他说：&ldo;您告诉他，您告诉克莱夫顿，我付给他的唯一价钱就是子弹。把这话告诉他。&rdo;

福特尔站了起来，慢慢地举起双手，掌心向外，&ldo;我不是同克莱夫顿一伙的。&rdo;

霍夫曼把枪口抵在福特尔的肚子上，说：&ldo;什么?您以为您可以随意介入他的游戏中吗?也许您想要转变立场，是吗?&rdo;

&ldo;不，霍夫曼先生，我不是勒索者，我与您处于同一位置‐‐见鬼，我也是克莱夫顿的牺牲品。&rdo;

霍夫曼思考着他的话，然后把枪口从福特尔的肚子上移开，向后退了一步。

以一个连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的快动作，福特尔挥手把霍夫曼手中的枪打落在地上，枪掉在了油地毡上，谢天谢地，它没有走火儿。霍夫曼吃了一惊，立刻勃然大怒，他一拳打向福特尔，但是那个身材比他略高一些的男人向后闪了一下，让他的这一拳落了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