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质子,怜惜。
怜惜,人如其名,资质秀美,体态纤弱,可人怜惜。性情更是温和如玉,善解人意。
其母卑贱,奴隶出身,在等级分明的炎国,乃众人踩在脚下之人。
怜惜虽是国主所出,但却只能是一卑贱下人,连国姓的资格也没有。
只是选质子时,皇室似才恍然大悟,于众多宫人中寻出了他。
就这样,他被精致包装一番,千里迢迢送至我的紫心殿上。
初见面,他似已认命,不卑不亢,一脸坦然。
众臣恨炎国至深,议他入宫为奴,以尝国债。
然,他眼中的悲凉之色打动我心。
是夜,我命他跪于紫心殿外,至天明。
晨起,诏他日后为我贴身随传。
他脸现愕色,后目光渐定,遂俯首。
此后八年,他随我左右,朝夕服侍,贴身相伴。
日间,他做我宽心解忧,倾诉心事之人。
夜间,他是我床畔边的暖床人。
我二人年少气盛,怎会没有龙凤颠倒之事。
紫心殿内寝的龙榻上,曾留下我们无数次销魂的回忆。
我们的关系似主仆,似恋人,也似朋友。
他是第一个与我年纪相仿,性情相投之人。
我对他怜惜渐深,以为这就是挚爱之情。
朝堂之上,众臣纳妃的谏言,我抛之脑后。逐怜惜的条陈,我视而不见。
只专注于这父皇离世,你远赴异乡后,朝堂外所获得的唯一一丝温暖。
然,一次偶遇,英雄救美。
怜惜与西木国来京觐见的屠越将军相逢于京都沧浪闹市中。
自此,情根暗种。
事后我也曾自问,若不是那日兴起,突然嘴馋天下第一楼的枣糕蜜饯。怜惜也不会为讨我欢心,偷偷出宫去买。若他不去,便遇不到屠越。遇不到便不会爱上。若不会爱上,便会一直留在我身边。如此那般,时至今日,不知是何局面?
暗叹,
无解。
此后,怜惜经常黯然神伤。与我亲热,也似勉强为之。
我生性敏感,枕边人的心事又如何不知。
莫说沧浪,整个明月王朝皆在我手。
初得密报,我震怒不已。待冷静之后,念及多年情份,终于心软。遂故作不知,盼他回心转意。但终未再与他有过肌肤之亲。毕竟其心未在我身,强有何意。
我对他越发宠爱,他似痛苦越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