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飒没有接话,但心中赞同,但凡尚渝吃点苦头,他都会两倍于尚渝体会,感触自然比尚渝还深。
尚渝看白飒左看右看,觉得有趣,也不动弹就看白飒怎么寻出个病人。
直到月亮升到最高处,依旧没找出什么,月光照进平台,白飒一瞥,陡然顿住。
尚渝不解看着盯着自己的白飒:&ldo;怎么了?&rdo;
&ldo;尚先生,&ldo;白飒指指他坐下,&ldo;那里。&rdo;
月光照下,冰变得有些透彻,模模糊糊真能看出个影子。
白飒上前,拿出刀敲了敲,尚渝止住他,摸索了一番,感觉到有缝隙,看了一眼白飒,后者会意,两人一起推开了上面的冰盖。
乍推开,寒气扑面而来,竟是比外面还要冷,被寒气一侵,俱是打了一个哆嗦。
两人探头看去,那人身上结了一层薄薄的霜,肩上发黑,看起来中了不轻的毒。
白飒探了探那人呼吸,没什么感觉,担忧道:&ldo;这人真还活着?&rdo;
尚渝眨了一下眼,看起来有些呆,许久才道:&ldo;我不知道。&rdo;
&ldo;那他中的什么毒?&rdo;
尚渝伸手摸了摸那人肩膀,沉声:&ldo;清冥毒功,清冥毒。&rdo;
清冥毒功,毒尽天下生息,中之无解。
这果真不是他尚渝能救活的人。
剑圣一路细细寻觅,直到抵达空峒山下也没见有什么行医之人,而不知不觉也已经到了冬天,只能期望如求索所言医圣冬日驻山,许能找到。
想到求索之前说那伤若再不医治,迟早完蛋,不觉又攥紧了拳头。
一路到山顶,雪已经压遍此处,能看见一小庐,剑圣振了振精神,走进屋。
屋里还算规整,但看不出人活动过的痕迹,剑圣四下查看,倏尔看见桌上有一棉布伸出,剑圣拿起看了看,忽然浑身发抖,看着那上面的字呲目欲裂,几近昏厥。
最后,剑圣只是把那东西放回原处,踉跄走了两步,靠着门框,却是无力滑坐下来。
第22章失道
南冥教从何来?因何而生?
剑圣每看见那群黑色的群居者,就觉不适,听过无名的那番话之后,不知是不是受了影响,也有几分想要不担这责任,一走了之的心情。
可是这天下,真的和自己没有关系吗?
剑圣想起自己当初仗剑走遍江山,但求一败,现如今因为这些正道邪道的纷纷扰扰,这个念头不知不觉也淡了。
念及此,剑圣叹息:恐怕自己也不再是当初的自己了。
许是南冥之前听闻了剑圣的威名,在泠水驻扎几日没有反应,不过正道因为八年前一战,元气没有全然恢复,也不想无端去触霉头,大家隔着交汇口,各自得过且过。
期间有过几次小摩擦,但都无足轻重,这次指挥南冥的教主似乎格外有耐心,除了时不时骚扰一下,也不见有什么大动作。
双方相安无事竟足有三年,终于先坐不住的是皇城里的人,自己的江山无端被人占了半壁三年有余,任谁都不可能安安稳稳一直坐下去。
禁军夜半突袭,正道隔着江水可以看见对岸火光燎天,听杀声四起,各个都如惊弓之鸟,不知道多面会不会突然冲过来把他们也一并绞杀。
这一夜,竟有不少人乘夜色掩映,逃离了驻地。
然而对方并没有攻过来,大家早起只看见对面一人指挥众人把驻地中的残肢断躯扔进水里,指挥毕遥遥向正道驻地看了一眼。
正道见那人面覆鬼面,一袭黑衣无风而动,立在那里倒是相当卓然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