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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9章（第1页）

&ldo;现在我去叫爷爷&rdo;男孩说着走进通往厨房的小门。

西班牙人的这种门非常神秘，罗门想，仿佛吱嘎乱响的门后面不是这个房间，而是宗教裁判所的秘密法庭，里面坐满戴兜冒，留眼孔的法官。

一个酸圆形软帽的老头走过来，打了招呼，问先生要什么。

&ldo;我需要电话，&rdo;罗门不耐烦地说：&ldo;你们有没有电话？&rdo;

&ldo;哦，先生，我们咖啡店刚刚开张，不能一下啥都各齐，应该攒钱……&rdo;

&ldo;对面的酒吧间呢？&rdo;

&ldo;我认为不能去竞争者那里，先生&rdo;，老头回答说，&ldo;这会形成误会。你知道，人们怎样互相怀疑。&rdo;

罗门回答说他猜到这一点，说声再见，快步走出咖啡馆。没有人监视他。不应当有，罗门想，我飞的不是直达航线，如果要监视我的话，他们得等到三个小时以后。

他又驶过五个衔坊，停在一家写有&ldo;埃克谢利西奥&rdo;大名的旅馆旁，旅馆招牌上标明是一星级的。也就是说这旅馆的房间没有洗脸池，比更不用说厕所。客人们得在冰冷的走廊里，排着长串，等候上厕所。没有什么比在走廊里的厕所旁受罪更难堪，特别是当你的肚子咕咕乱叫时，你面前还等着三个人。旅馆的名字随便点就好了，他想，但马上又反驳自己，那样的话，谁也不在这儿留宿。主人的目的在于声望，西班牙人讲究这个。如果你在&ldo;埃克谢利西奥&rdo;留宿，说明你是个严肃的人。所有&ldo;格林纳达&rdo;，&ldo;巴黎&rdo;，&ldo;托莱多&rdo;住的都是骗子和奸商，一个贵族也不在这种名称平庸的旅馆里住。

他把硬币放在守门人面前，用眼睛指指电话机。

&ldo;先生&rdo;，守门人高声惊叫一句，仿佛说生死悠关的事，把电话机推给罗门。

他拨了国际电报电话公司的号码，转档案室：&ldo;听说安赫尔先生家装了电话，劳驾查查他的分机号码，&rdo;

&ldo;安赫尔先生没有电话，&rdo;姑娘回答完，摇了回铃。

真差劲，罗门想。我确切知道，已经给他装了电话。现在我明白了，为什么他们给他安电话。他们想监听布鲁恩的所有谈话，这就是给这个安赫尔个人号码的原因。不过，要是处在姑娘的地位，累得要死，所得没有几文，我也会狠心地掐断所有谈话。人们只有珍视自己的工资，才能可靠地干活。其它都是胡扯。谁也不会按半价出卖自己的面包和鞋。

&ldo;小姐&rdo;，罗门又拨了一次国际电报电话公司的号码，说道：&ldo;我是安赫尔失生的主治医生，他的化验结果很不好，我一定要叫他去检查，否则他可能死去，难道你愿意一个老人死于你的过错？&rdo;

&ldo;他一点不老，&rdo;姑娘回答：&ldo;对他有什么事？告诉我，我转告他。&rdo;

罗门向小姐解释说，她未必能记住医学术语，不过，难道交班时没有人转告她，两天以前．按医生的请求，专门为安赫尔先生安了电话。

&ldo;请等一下，&rdo;她说：&ldo;我试试。&rdo;

我胡说些什么，罗门想，我在飞机上喝的威士忌酒还没醒，所以不单是胡说，而是不可饶恕的胡闹。姑娘现在就会把我的话告诉那个老头。那就让她去讲吧，罗门对自己说。不过我觉得，只是觉得，一切大概要在几小时内解决，所以我要抓紧。如果一切都像我想的那样，我就不会着急了。安赫尔先生对所有的事怎么想，他怎样向自己在德索尔广场的保护人报告这个奇怪的电话，一切都决定于几小时，然后所天由命。不能往前计划得太远。不是因为你计划得不好，只是地球上还有二十亿人在你旁边计划。计划的交叉这样突然，具有这么多不可预见的东西，连最准确的提纲也可能因某个未见面的茹利先生或安娜太大肚子疼及她或他不给里普根打电话而告吹。里普根应核对阿尔瓦雷斯先生的事采取决定，阿尔瓦雷斯与列茨比先生有联系，你的提纲一个环节的解决就决定于这个列茨比。

&ldo;喂，我给你接通了，博士，安赫尔先生的分机号是312。&rdo;

&ldo;谢谢你，我记下，312，&rdo;罗门重复着，把烟盒挪到自己身边，惊奇地发现他的一根指头机械地画了三个数字。

&ldo;我是安赫尔&iddot;德&iddot;巴利马&rdo;，他听到老色鬼有点激动的声音。埃罗尼莫说，美男子同拼命反对长枪党，拥护国王复位的保皇派有来往，有时派他到英语国家来的外国人那里，看来访者是否带有共和派移民的联系。

&ldo;请原晾，德&iddot;巴利马先生，&rdo;罗门说&ldo;小姐不给我接档案室，她认为你还没有电话！我只得耍滑头，因为我从她的声音猜出，她对你怎样……很清楚，在不工作的时候……&rdo;

别管闲事。罗门想，你们是摩尔人，我们这里说说笑话，你们就要动刀子干，受辱电话员的哥哥就会给你背上捅一刀。

&ldo;那你为什么不捅豪斯钠的肚子？&rdo;他听到一个嘲笑的声音，皱了皱眉，好象牙疼，用冻僵的手指掏出一包烟。

&ldo;你有什么事？&rdo;安赫尔咳嗽一下问道。

&ldo;我要找布鲁思博士。如果你不为难的话&rdo;。

&ldo;你是谁？&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