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所以。&rdo;靳芳芝转过身来,目光落到挂在床头顶上的吊瓶,又移到她的身上,&ldo;让你自己回到原点,才是最大快我心的。&rdo;
周生生已经哭得没有力气了,手指扒着床沿的边缘,眼角下的那块床单已经被浸湿了,她的眼神涣散地盯着地板。
她终于被击倒了。
不是什么阴谋诡计,也不是什么威逼利诱,而是最简简单单的愧疚。
计谋得逞,靳芳芝整个人都变得容光焕发起来,整个人迈着轻松的步伐离开房间。
周生生用力地闭了闭眼,吐出口浊气,因为刚才压抑的痛哭,现在她浑身上下都非常难受。
迷迷糊糊地,她又睡了过去。
这几天差不多都是这个样子,醒了就发呆,偶尔哭泣流泪,然后往复循环,整个人丧志得不行。
靳修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副画面:床上的少女缩成一团,眼圈和鼻尖都是红红的,眼底一片阴霾,连睡觉也是不安稳地皱着眉头。
他从洗手间里打来温水拧开帕子帮她一点点地擦着脸颊,让紧绷的皮肤放松下来,这才好受了许多,然后又沉沉地睡去。
靳修把点滴速度调慢了一些,就坐在床边守了她一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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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郁出了这么大的事,整个南家头顶都是一片乌云。
家里从事医生专业的人立刻联系了奥地利那边的医生,说:&ldo;最好等病情稳定下来之后立刻转过去治疗。&rdo;
之前那个尖酸刻薄相的女人道:&ldo;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南郁的性子,他就希望留在南城。&rdo;
&ldo;由不得他。&rdo;南郁父亲一口回绝,脸色铁青,&ldo;必须把人给我弄过去。&rdo;
南迦已经换了衣服下楼来,目光淡淡地落在众人身上:&ldo;出事地点没有监控录像,但根据那两个摩托车师傅的话来说,南郁是为了救周生家的那个丫头才出事的。&rdo;
南郁父亲若有所思。
南迦走过来坐到单人沙发上,手指拨弄着腕间的表带:&ldo;我的建议是让那个女孩去劝南郁,这是最大的成算。&rdo;
南老爷子拄着拐杖从一楼的房间出来,因为担心南郁而无法入睡,眼睑下方有一片青色:&ldo;好好去跟那姑娘谈谈。&rdo;
南郁父亲的脸色终于有所缓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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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边际露出鱼肚白,新的一天到来了,今天所有学生都要在学校综合楼拍照报名,每个人还要交高考报名费。
秦湛北一大早就来了,教室里只有零星几人,看着那个空荡荡的位置,就像他的心一样,四面八方地有风灌进来。
若是平时,她怕是早就坐在位置上大声朗读了,或者是在阳台。
还记得有一次,隔壁班的人对她意见很大,专门来找她说早读小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