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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1页）

第三章警探秘查（5）

徐德富亲手穿缀一串桃核护身符，徐家同辈或晚辈的护身符、长命锁，都是他亲手做的，院子中有棵老桃树，迷信桃木避邪。&ldo;你咋还没动蹭？我们还要&lso;挂锁&rso;呢。&rdo;

&ldo;我这就过去。&rdo;徐郑氏下地穿鞋道。

二嫂在炕里轻轻撼动着摇车子，红绳拴着的猪精骨猪精骨，猪两耳间小块颅顶骨。东北农村杀猪时，将此骨剔净，用红绳挂在摇车或系在小儿脖子上，以祈小儿聪明伶俐。随之摇动，逗襁褓中的小芃：

白毛驴，

灰耳朵，

吸上大烟卖老婆……

徐郑氏走进来，见坐在炕沿边上掉眼泪的臧雅芬，说：&ldo;你可千万别在你大哥面前掉眼泪，这些日子他做梦老梦见德成。雅芬，快抱小芃过去吧，一会儿要挂锁。&rdo;

&ldo;德成没在家，谁给小芃系子孙绳？&rdo;臧雅芬突然问。

&ldo;大哥肯定有安排。&rdo;二嫂一旁插嘴道。

&ldo;雅芬，&rdo;徐郑氏说，&ldo;本来你就病恹恹的，眼泪又这么勤，偏方吃多少能下来奶？好啦，抱孩子过去吧，我看你大哥送四凤的桃核护身符也穿好了。&rdo;

&ldo;雅芬，去用凉水洗一把脸，红眼耗子似的，大哥还不多心。今个儿这台戏全是为你们娘两个唱的，你可得乐乐呵呵的啊。&rdo;二嫂叮咛说，她从小在徐家长大，她们既是妯娌，又是半个大姑姐。

徐家大院有口老井，说它老是大宅院没建之前就有了这口井，它与这个村子一起诞生，那个村子给瘟疫吞噬，荒废多年后，徐家的祖辈来到这里，恰恰是这口井留住逃荒者的脚步。

佟大板子在老井前，转动着辘轳汲上一桶水，倒进水槽子里，饮马。他问端着活蹦乱跳鱼来井沿洗的王妈：

&ldo;来客人了？做大鲤鱼。&rdo;

王妈刮鱼鳞，抬头手没停说：&ldo;三奶奶出月子，当家的要主持&lso;挂锁&rso;仪式，摆宴喝&lso;乳酒&rso;。&rdo;

&ldo;要不今早谢管家让我出车必须在晌午饭前赶回来，原来……&rdo;

大板子说，徐家传统不慢待下人，尤其是打头的，车老板子、炮头，拿他们当徐家成员看，年年节节，红白喜事一起上桌子吃喝。即使是普普通通的扛年造（合同期为一年的长工），也没二五眼。

&ldo;当家的从没拿你当外人。&rdo;王妈说，刮去鳞的鱼挣扎一下，将几片鳞甩到脸上，她用袖子抹掉，&ldo;你是大半个徐家人啦。&rdo;

&ldo;谁说不是呢。&rdo;佟大板子感受到东家的关怀体贴，在他很温暖的目光中扛活。

&ldo;前些日子，当家的张罗给你说（娶）个人。&rdo;王妈的话多起来，&ldo;有眉目吗？&rdo;

佟大板子疾迅地瞭一眼正房，徐郑氏、臧雅芬、二嫂三人出来，臧雅芬抱着孩子，她们一块儿向正房走去。

&ldo;哦！&rdo;王妈似乎看明白什么，转弯抹角道，&ldo;二嫂怪可怜的……二爷八成不能回来了。&rdo;

&ldo;是嘛。&rdo;佟大板子装出轻描淡写说。

&ldo;遇到相当的，二嫂备不住就改嫁了，大板子你说是吧？&rdo;王妈旁敲侧击说。

&ldo;是，&rdo;佟大板子极力回避王妈观察的眼光道，&ldo;是、是。&rdo;

&ldo;你走南闯北的，遇见相当的人，别忘给二嫂介绍啊。&rdo;她这句话相当于废话，朝佟大板子心窝子里捅来。说王妈讲的是废话，下人没权力操心主人婚姻大事的。故意说给佟大板子听的，表明她看出来什么。他思想溜号，绞上的水无意识地倒在水槽子外边去。

&ldo;大板子！水，水……&rdo;王妈惊呼道。

&ldo;噢！&rdo;佟大板子从愣怔中回过神来，扶正柳罐斗（汲水用具），水已淌向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