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君天想双手抵住额头,无言的两种痛不一样的在空中交织,萧染给他的打击远胜于柳云的痛:“云儿,本王知道你对本王很失望,但是相信我,我没有忘记我答应你的事······”
柳云突然看向他,苍白的脸、无神的瞳孔还有冻得发青的脸颊,她牙齿打颤的道:“我们走······我们现在就走,我什么都不要了,不要锦衣玉食、不要王府后院,我们做一对平凡的夫妻······”
凤君天看着她,似乎看那个在心里挣扎的自己,可是有用吗?没有,就算所有的梦再圆满那也是梦,不可能抛开了木系也不能没有王朝:“云儿,你会是我一生最宠的女人······”他这句话说到做到,因为也许萧染永远不会留在他身边。
柳云闻言,眼泪瞬间夺眶而出!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君天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凤君天变了吗?他没有,他只是今天表现了出来,他喜欢柳云曾经是现在是将来也是,如果柳云一辈子陪着自己,他们也许能年老后坐在同样的位置聊着同样的话题,这不是最高的荣耀吗?还能有什么,还有什么比这些更值得肯定。
柳云无言的翻过身,眼泪落在被面上晕染了女人的无奈:“我哪一点比不上她······”
凤君天闻言出奇的冷静,他坐在床沿上,手轻轻的抚着她抽噎的背,声音冷静的让人觉得不真实,脸色阴沉的恐怖:“不用跟她比,你的好她这辈子都不可能有······云儿你知道吗······看着昨晚的人本王心里阵阵的疼,怕你走了本王再也找不到可以相守的人。”
柳云死死的咬住牙关,明明是动情的话听在耳里却异常的刺耳,却不知道会是她一辈子的魔障,以至于多年后她觉得他越来越陌生,甚至看不见他此刻的温柔。
“云儿,本王不求你原谅,这云阁是你的,你的地位在这里永远不变,昨晚的事不要再发生,我不能想象没有你会怎么样······”凤君天的玉佩滑落在锦缎的背面上,盈白的色泽散发着诱惑人心的光芒,凤君天突然把它取下来,把它放在柳云的手里,反而轻松了的道:“好了,你好好休息,我去处理国事。”凤君天头也没回的离开。
柳云握着手里的玉佩,任坚硬的棱角刺穿自己的手心,她死死的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
雪临近中午会慢慢的融化,再寒冷的冬日也留不住万里积雪,再无力的太阳也能反射万物,不管什么时候雪都在无声无息的消融,不管什么时候人都能透视物体。
凤君天坐在上书房内,像往常一样聆听朝训,翻看奏章,他已王爷之身行太子之职,做帝王之事,可他有错吗?他没有,帝王无能他必须替上,太子无知他必须强硬,是万人把他逼入今天的境地,他又何错之有。
凤君蓝突然推开上书房的房门,不顾侍卫的阻拦向凤君天跑去,然后扑腾一声跪在列祖列宗面前,不容反驳的看着十哥:“不孝皇儿求皇兄收回成命,皇弟年幼,尚担不起国家大任,请皇兄成全。”凤君蓝说完,眼里没有一丝犹豫的盯着凤君天!坚定的态度不容反驳!
凤君天挥退侍卫,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公事公办的道:“私闯上书房乃是重罪。”
“请十皇兄责罚!但皇弟绝不会迎娶李家小姐!如果皇兄执意昭告天下!恐怕会让皇家蒙羞!”
凤君天不屑的看他一眼,表情更加冷静,不迎娶又如何,没有十七第,他一样能让李思絮成为太子妃,他看着跪在先帝画像前的身影,羡慕之余更多的是不甘心,他有什么!心智尚且不成熟萧染竟然会跟他在一起,擅自出入上书房不加通传是重罪,在侍卫面前毫不避讳的说话是无知,轻易的表现自己的情绪是懦弱,可,就是这样的人他却成功:“十七,你可知你是太子!”
凤君蓝倔强的道:“是又怎样!本殿下会努力当好太子!但誓死不迎娶太子妃!”
“不迎娶?”凤君天站起来虽然昨日一夜没睡可丝毫不影响他的精神:“不要以为你小就能为所欲为,很多事没人说不见得你做的对,第一天上朝就早退,太子爷是想给群臣树立个怎样的榜样,还是说皇家的威严并不重要,完全可以让外人以此为借口,抨击父皇?”
凤君蓝被问的哑口,他今早只是想去问萧染的答案根本不想听他们说了什么:“对不起,皇兄。”
“对本王说有什么意义,等你的是文武百官还有父皇。”
“我······”凤君蓝在这件事上瞬间没了气势:“我会跟群臣解释,也会对父皇有个交代。”
“笑话。”凤君天走到他面前,看着墙上的画像,静静的上了一炷香:“身为皇子,犯了错永远不需解释,你只需找到早退的借口是边关大事,你就是忧国忧民的太子。”
凤君蓝把头垂的更低了,可是又突然气势高昂道:“但是!娶太子妃绝对不行!”
凤君天认真的看着他,似乎看到了一个人模糊的影子······凤君天严肃的道:“十七,你什么都不知道,可只要你口口声声说要学,我们都很欣慰,指望你有一天会长大,可你完全看不到今天的错误,一个半途离开早朝又没有想好说辞的太子,你想没想过朝堂和父皇的面子!这些琐事可大可小,小则一笑置之,大则蔑视皇权,让凤家跟着你收到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