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咱真的不去看榜吗?”阮呦问。
今日乡试放榜,街上许多人都赶去看榜了,只有阮家没去,因为阮雲说没必要。
她话音刚落,远远的,就听见敲锣打鼓的声音渐渐传过来,阮呦激动得起身,李氏他们也从屋子里出来。
打开门,两个衙役带着一大伙人喜气洋洋地吆喝着过来,“报喜咯,报喜咯。”
“恭喜阮雲老爷荣登一甲第一名,考取解元!”
解元!
“恭喜恭喜!”
“阮老爷年少有为,学富五车!”
“祝阮老爷官运亨通,节节高升——”
街道里聚集的人听了都目露羡慕,聚集在阮家门槛,笑闹着抬手恭喜。
两个衙役一人收到二两银子,心底吃了一惊,寻常报喜若不是世家大族,能有个半两就是最好的,反应过来,皆笑得一脸灿烂,嘴里祝福的官话一个劲往外吐。
陈娘子将早就准备好的铜钱篓子拿出来,朝着众人撒钱添喜气,众人也都跟着哄抢起来,热闹得不行。
等关了门,阮家人才缓过气儿来。
阮父激动地手心发颤,带着阮雲去给阮爷爷磕头,他们阮家也算光宗耀祖了。
阮雲跪在蒲团上恭敬地磕头起来,李氏抱着陈娘子哭成一团。
他扶着李氏,眸色认真,“娘,儿子若是不努力,如何能在殿试上替呦呦求医,又如何能光耀我阮家,给呦呦撑腰。”
三年前,他说要做,这三年来他不敢松懈一刻,呦呦已经十六了,这个年纪的姑娘家也早该定亲事了,若是身子调理不好,将来如何出嫁。
他是愿意养呦呦一辈子,但娘会伤心的。
解元只是第一步而已。
—
乡试之后,林先生便让阮雲去寻了他,两人在林府谈了整整两日,第三日阮雲才有些疲累地回来告诉阮家他的决定。
林先生坦言自己已经没有再多的知识能教授阮雲,他手中有国子监的名额,有他引荐,凭着阮雲的聪慧,若能在国子监就学,考取进士事半功倍。
为了阮雲的官途,阮家自然鼎力支持。
阮家定在十一月启程去盛京。
这回,谢钰一行人皆中举,几人学识不差,又出自大家,诗经解义奇多,阮雲倒是不纳闷他们会考中。
一行人都打算去盛京国子监就学,不过出发的时间不同,于是挑了个日子一起聚一聚。
定在阮家里吃饭,因为叶昭说接下来很长一段日子吃不上李伯母的做的饭,他会想念得吃不下其它饭菜。
他嘴甜,逗得李氏捂嘴笑,直说让他们届时尽管来,来了就敞肚皮吃个痛快。
到了聚会的这一日,小小的院落头一回挤下这么多人,大家都不拘束,吃肉喝酒,大块而剁,倒是热闹快活得很。
说笑间,叶昭又想起什么事,带头起哄道,“谢兄,谢兄,今日可能作出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