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夏白眉向前迈了一步,看着晏春熙的眼神里划过了一丝不忍,可是很快却又恢复了波澜不惊的深沉,微微笑了一下:“晏公子,我当真不舍得如此对你。”
他虽是低声细语,可是话音还未落,手中的铁钩就已经“噗嗤”一声毫不留情地刺进晏春熙的左腰侧。
晏春熙双眼睁大,一时之间甚至无法发出声音。
直到夏白眉把滚烫的铁钩在他腰间狠狠地转动着搅烂皮肉之后再猛地拔了出来,晏春熙终于再也克制不住。
“啊、啊……!”
他仰起脖子惨叫出声,纤长的颈侧因剧痛而暴起青筋。
铁钩都已被烤得泛红,拔出来时甚至带不出喷溅的血珠,只因温度太高,甚至将皮肉烤得发出滋滋的声响,伤口都已被烫焦。
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浑身都痉挛起来。
夏白眉的动作实在太快太突然,关隽臣还来不及开口,脸便已经一下子全无血色。
他脑中一片空白,自己还未知觉时,他已经“扑通”一声重重跪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皇上,”
他屈辱地双膝磨蹭着上前,嗓音嘶哑:“皇上……”
“嘘。”
周英帝回过头,看着他跪在地上的样子,眼里泛起了淡淡的笑意,平静地道:“不过吃些小苦头罢了,你且看下去,放心。”
关隽臣暗暗攥紧了拳头,指甲都深深嵌进掌心,可是那又如何能盖得过只心口如被刀绞般的剧痛。
就在这时夏白眉看着晏春熙,冷冷地道:“晏公子,现在你可清醒些了吗?我再问你一遍,你都知道什么,宁亲王叫你翻了什么供,他又为何会饶你不死——其中蹊跷,你究竟是说还是不说?”
晏春熙双目赤红,泪水不知何时已经淌了下来,却仍旧吃力地摇了摇头,一字一顿地道:“我……我没什么……好说的。”
夏白眉面上的笑容愈发森冷,他揪住晏春熙被冷汗浸湿的发丝,强迫着晏春熙抬起头。
“晏公子,这并非凤阁大刑,不过只是牛刀小试。我问你,我下一钩,若烙在你这俏生生的脸蛋上,你猜日后若你出去了,宁亲王看着你这残损的面容,是否还能待你如初?你入了凤阁已近一日了,他若想救你,自然有他的法子,可是他却没有来,你不觉得奇怪吗?人生在世,情爱也不过是虚妄,为了旁人这般硬挨,你再思量思量——这酷刑加身,挨得当真值得?”
晏春熙看着夏白眉手中渐渐迫近他脸上的赤红色铁钩,身子虽然一直在颤抖着,可是却在这个时候,平静地闭上了双眼。
“你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