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关隽臣这会儿却霸道得厉害,他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只是毫不客气地将晏春熙摁在身下,强迫着少年跪趴着被他狠狠贯穿。
才这么刚抽插了几下,关隽臣便感到捂着少年双眼的手心一阵湿润,他知道小家伙定是被干得哭了。
他心里泛软,可却又同时有种难耐的快感,想温柔下来,却也想更凶狠一点。
那般矛盾又快慰的极致滋味,若不是喜欢极了怀里的人,他是不可能知晓的。
见了喜爱之人这般的模样——这般敏感、这般脆弱,任他宰割,又全然交付的模样。
他恨不能将世上所有的快乐都捧上来,他怎么能舍得一个与他如此肌肤相亲的人有一丝一毫的痛楚和难过。
那一刻,关隽臣不知为何忽然想到周英帝。
周英帝和夏白眉如此度过了十多年啊——
……
许是好久没有淋漓尽致地这般亲热过的缘故,只一会儿工夫,晏春熙便在关隽臣身下溃不成军了。
他这一泻身整个人都顷刻间绵软了下来,他吃不住劲了,便耍赖一般伏在床榻上急促地喘息着,怎么也不肯趴好了。
关隽臣拿晏春熙没办法,虽还硬挺着嵌在少年紧致火热的身子里,可也只好放慢了动作。
他便也俯下身,将少年侧着抱在怀里,自背后吻着那纤细敏感的脖颈。
晏春熙忍不住轻轻地呻吟了一声,转过头,半眯着一对儿湿润的杏眼望向关隽臣。
少年的脸蛋泛起了满足的一抹浅红,几滴晶莹的汗珠沁了出来,在那样柔软的灯火照射下,似乎还能隐隐看到肌肤上细密的小绒毛。
那饱满的唇珠微微翘着,似乎在不自觉地索求着关隽臣的亲吻一般。
晏春熙愉悦过后的这般模样,实在是太过动人,关隽臣竟一时之间看得心口有些发颤,他低下头,却压抑不住心中的怜爱之情,嗓音沙哑地低声道:“熙儿,我的小东西——你实在太过可爱,这世上,再没有人能和你相较,你可知道吗?”
晏春熙听了关隽臣这般说,不由转过头眼神绵软地望着关隽臣。
他面上随即浮现出两个浅浅的梨涡,眼睛也有些得意地弯成了月牙一般的甜蜜模样。
“我知道。”
少年这样小声凑在关隽臣耳边悄悄地道,这般说着时,薄薄的耳垂似乎也泛起了红晕。
关隽臣再也忍不住,将少年的身子又翻转过去压在身下,然后狠狠地又顶了进去。
晏春熙胸口激烈地起伏着,他被关隽臣这么一哄,便不再耍赖乖乖地翘起了屁股,那处兀自含着关隽臣下身的部位似乎也在随着呼吸在悸动收缩着,他微微闭起眼睛,摸索着紧紧抓住了关隽臣的手,就这么承受着关隽臣凶狠的进攻。
两人又这般热烈地痴缠了好久才终于了事,这么折腾了半天下来,晏春熙再没什么力气了,他身上汗津津的,绵软无力地趴伏在关隽臣胸口。
“成哥哥,你方才的话……”
晏春熙半闭着眼睛,像是梦呓一般轻轻地道:“是真的吗?你、你鹤苑里曾有那么多美貌之人,我当真是最、最可爱的吗……?”
关隽臣忍不住微微笑了一下,他轻轻将晏春熙散落在他身上的漆黑发丝用手指拢起来,看着少年阖起双眼时纤长微颤的睫毛。
这些日子来,他时常觉得晏春熙长大了。
这个年纪的男孩子,仿佛隔个十天半月,就像青竹一样隐隐拔高了一些,而面上也时不时浮现出更显沉稳秀逸的青年模样。
可是在两人这般亲密的时刻,少年像小猫一样趴在他怀里,想要再听一遍情话的撒娇样子,却又分明还是那个天真纯稚的小公子。
他心里当真满满的春水一般的柔情。
怀里的小家伙长大了,他自然是高兴,可若是想要这般躲在他怀里一辈子,他竟也是一万个愿意。
“小东西,若是十多二十年前,我在亲热间说这样的话,那必然真不到哪里去。可是到了这个年纪,我是什么样的男孩子都见过了,美貌的、听话的、聪明的,见了这般多出众的,可是唯有到了你这儿,我才知道什么叫可爱。其实若论及情之一字,什么优点其实都不作数——唯有这可爱二字,才最是了不得。人要见得多了,才辨得出这一点,所以,我如今再说此言,自然是真的。”
关隽臣抚摸着晏春熙的脸颊,慢慢地道。
他是实实在在大了晏春熙一倍有余啊,不知为何,此时想到这般的差距,竟忍不住有些萧索,他低低叹了口气:“倒是你啊,才十七八岁的年纪,余下一生尚还那么长,什么都是没准的。”
晏春熙听关隽臣这么说不由抬起头,他一双亮亮的眼里微微浮起了一丝狡黠,忽然故意道:“成哥哥……那,我今后若是喜欢了旁人,你可会伤心?”
“小傻瓜,其实到了我这个年纪,已经没什么所谓伤心的了。”
关隽臣低头看着晏春熙,脸上也仍还带着淡淡的笑意,他当然知道少年是在和他说笑玩闹,可他微微垂下眼帘时,那双丹凤眼里却浮起了一丝无法掩藏的疲惫和无奈:“我这一生,到了这个时候才终是得了这么一个你,何其珍贵。若没了你,也就再没下一个了。伤不伤心……当真无所谓的。”
晏春熙怔愣了一下,他极少见到关隽臣这般消沉的模样,一骨碌爬了起来跪坐在关隽臣面前,脸上不由浮现出了急切的神色:“成哥哥,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