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可奈何。
翊安向来好眠,夜间睡得沉,便是如此也被他吵醒过一回。
齐棪不知做了什么惊悚骇人的梦,整个人抖得厉害,急促地喘着气。
她只好将他喊醒。
他从梦里挣扎出来后,无论翊安怎么问,都是一言不发。
只是紧紧地将她锢在怀里,像溺水之人抓住浮木,脆弱得依赖着她。
翊安又想起那日早晨,去王府喊他时,他在梦里,一遍遍地说:“翊安别哭。”
所以,他今晨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到底什么梦,能次次把他吓成这样。
又为何被她撞见后,总装得若无其事,从不肯坦然说出。
翊安将心里的担忧妥善藏起来,演技精湛地挑起一边的眉,漫不经心地试探道:“看着我想什么呢?”
齐棪抿唇一笑,柔声道:“殿下先猜。”
翊安抬起半边身子,故作思索,揶揄道:“定是想到日后常要在我榻上睡,觉得此生无望,正在可怜自己。”
因着她的动作,白瘦的锁骨处春光微现。
露出暧昧缱绻的一排红印,正是他昨夜干的好事。
公主大人尤不自知,头撑得比他高些,便摆出高高在上的尊贵仪态来。
明明自个儿是撩人的祸水,却将他当男宠似的打量。
齐棪心猿意马,急切搂住她的腰,朗声笑起来,“臣竟不知,殿下有如此妄自菲薄的时候。”
翊安被他一搂,也破了功,笑着伏在他结实的胸膛上。
暗自咬牙切齿地想,哪里是她妄自菲薄,成亲两年这位主才肯收心过日子,谁知他往后又会如何。
而她现在只想知道,他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吗,噩梦不断缠身。
“很好笑?”翊安修长的柔荑,放在他的颈脖下。
“不好笑。”齐棪装作窒息,演得滑稽又逼真。
见翊安笑,才轻声道:“咱们花样还没试完呢,正新鲜的时候,殿下莫要胡思乱想。”
“?”就新鲜在这种地方。
瞧她脸色不对,齐棪立即追加一句:“便是不新鲜了,臣也舍不得离开殿下,你可是我的命。”
“油嘴滑舌。”
翊安瞪他眼,嘴上功夫愈发精湛,就是不肯说实话。
齐棪不置可否,只在她背上轻拍两下。
她哪里晓得,他说的都是真心话。
翊安眸子微眯,不依不饶地追问:“方才到底在想什么?瞧着不高兴。”
“我在想,”齐棪边说边翻身,将她压在身下,目光期待地问:“我在想,殿下还未向我表明过心意,有些委屈。”
翊安殷艳艳的唇微挑,明知故问:“什么心意?”
齐棪俯下身去,满目深情:“华华,你都没说过喜欢我。”
虽说两世以来,他深知翊安心里有他,不会比自己对她的情意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