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不能去安安静静的,两个人有太多闲暇时间想心事的地方。
原因是那日,她其实有点紧张。
那是齐棪头一回说,见她去氿仙阁,他心里会吃颜辞镜的醋。
从前他只是与她吵架,翊安当他看自己不顺眼,故意寻由头让自己不痛快。
那天才知晓,他是在吃醋。
——想到你来见他,我在府里坐立难安,明知惹你生气,还是来了。
所以自己每次去,他都记挂得很吗?
翊安当时有些心乱,私心地认为,齐棪又在演戏骗她呢。
后来她耍着小心思,一次次地试,果然如他所说——他很在意,每回她去氿仙阁,或早或晚,他总会在附近出现。
然而齐棪并不再像从前那样,寻由头发脾气。
他总是把她高高兴兴地哄回家。
齐棪没发觉翊安在云游,自顾自道:“离开时,赌坊老板万老三与我寒暄了几句,你记得吧?你还说人家肥头大耳,穿得一身富贵,就像黑猪披着绸缎。”
翊安听到最后一句,闷声笑了,着实为自己这张刻薄的最汗颜一把,“你抓的是他?”
“嗯,昨日收到一张字条,上写着‘聚贤赌坊’四字。”
齐棪已然七分饱,多喝了两口鱼汤,放下瓷勺,用帕子擦嘴。
“想着这该是魏思荣从棠婳那听来的线索,我便把万老三抓起来,反正他手上的人命债有的是。”
“你怀疑他背后是阮镛实吗?”
“就算不是阮家,也值得查。”
翊安不大赞同,蹙眉道:“你大可找人潜进赌坊,这样做,打草惊蛇了。”
“就是要他们惊,惊了才有下一步的动作。让人浅进去,太慢。”
齐棪没说的是,之所以今日选择在氿仙阁抓,另有考量。
今日若抓不着万老三,让人在重重包围下悄无声息地跑了,那事情就更有意思了。
“随你。”翊安显然并非真想干涉听竹卫的事,又打了个哈欠。
她明明很乏了,也没什么胃口。那碗鱼汤馄饨,她只喝了几口汤,却还硬撑着陪他说话。
齐棪暗叹,自己以前眼睛得是被什么糊上,才看不见独属于翊安的这份温柔呢。
不忍她再熬着,眼看子时竟过了两刻,齐棪当即起身:“夜深了,我先回去。”
翊安:“不送。”
“不留我?”他逗她。
她无精打采地看他一眼,似笑非笑,骂不动了。
齐棪叹了口气,自觉道:“我知道,还是不熟嘛,您不留生客。”
翊安恼火,呸,把她说得跟什么似的。
“别耍嘴皮子了,快回吧,明儿还要早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