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那侍女会武功,反应太快,一把将人拉开了。
而刺下的簪子,只浅浅刺到了那女子的右臂上。
真是遗憾。
更遗憾的是,那女子受伤后,没有她想象中的失态,只是玩笑般地说疼。
够了。
她摸上自己的眼睛,再看了眼天上的月亮,心满意足地笑了下。
随即纵身跳下水。
其实春末的河水还是很冰啊。
御医范彭半夜匆匆赶来长公主府,满脸严肃谨慎。
将翊安的手臂上了药,包扎起来,并写了方子让人去煎药。
伤口在肩下三寸的手臂上,血虽流了不少,却不在要害之处,细细将养着便无事。
范彭看似心如止水,冷静沉着,其实很想死。
之前撞见一次王爷的风流事,好不容易躲过一劫,这回怎么又撞上不该看的。
他行医数十年来,经验丰富,就没碰见过这种情况:伤者本人分明还受得住,没怎么嚎,伤者丈夫哭的跟那什么一样。
纵然长公主玉体金贵,身上有个伤口是天大的事情,心疼自是应当。
但堂堂一个王爷,难道不要脸面吗,怎么就能哭成这样。
范彭回去的路上,又在思考,今夜目睹境宁王失态的模样,真的不会被灭口吗?
做大夫难。
做皇亲贵胄们的大夫,难上加难。
那女人下手不留情,翊安的确很疼。
但上过药后,伤口冰冰凉凉地,很快疼痛便缓和下来。
接着她受不了了,某个醉酒的男人,还在床边蹲着,捂脸嘤嘤嘤地哭。
翊安是被他抱回来的,他一路上都没怎么说话,除了脸红,看上去与常人无异。
本以为他被吓过后,酒也该醒了。
谁曾想,这后劲太大。
知道的晓得他在耍酒疯,不知道的还当他脑子有病。
“喂,”翊安好笑地踢踢他:“我还没死呢,你别哭。”
方才御医范彭过来,信誓旦旦地安慰翊安,用这药膏一定不会留疤。
谁知齐棪不仅不高兴,还吼了人家一句:“留不留疤有什么要紧?谁关心这个。你想办法让她别疼了!你看她,小脸苍白。”
说完就开始哭。
翊安看得出来,那一瞬间,范彭甚至想先替齐棪把脉,看看他是不是哪里不正常。
齐棪被翊安地话气到,睁开通红的眼睛,含着哭腔训她:“你瞎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