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她怎么戳,怎么掰,齐棪就是不睁眼。
翊安心生一计,忽委屈道:“我伤口好疼。”
齐棪当即翻身坐起,皱眉道:“可是睡觉压着了?我去喊范彭来,再给你上些止疼的药。”
“哈哈哈哈哈——”翊安奸计得逞,大笑:“境宁王爷,你还有脸见范彭吗?”
齐棪瞬间面露菜色,眼神无助又绝望。
他本想装得什么都不记得,但翊安是过来人,岂会让他如愿。
再加上雪后蝉那破酒古怪,昨晚明明没醉,就是半点藏不住心里话,想到什么说什么。
今早起来还记得清清楚楚,半个字都没忘。
在翊安面前胡闹就算了,在魏思荣夫人面前出丑,大骂花燃,踹连舜钦屁股,在范彭面前狂哭……
还有阮间被挽骊打断腿,最后昏过去,那个像翊安的女子刺伤翊安后,选择跳水自尽。
翊安的深情吐露,他同样记在心里,但眼下高兴不起来。
“殿下,”齐棪认真地说:“我求你,你让我去死。”
翊安指着屋内各处:“撞柱,悬梁,割腕,自刎,你随意。”
“你不拦我?”
“我拦不住吧。”
“我觉得你拦得住。”
正在贫嘴,听屋外豫西嬷嬷轻声道:“两位主子,可起了?花指挥使和连指挥使正在外候着呢,有一会了。”
齐棪双手捂住脸:“还是想死。”
第63章借口
齐棪匆匆打扮齐整,只喝了两口甜粥垫肚子。
快到午膳时分,不敢多吃。
而后在翊安“壮士好走”的眼神鼓励下,亲了她一口后,人模人样地出了门。
花燃跟连舜钦在偏殿等了小半个时辰,对于两人今早起不来这事,表示万分理解。
两人穿着嫩绿的锦绣官服,双手负在身后,正站在雕花的窗边,评赏窗外的湖景。
这身袍子配上二人指点江山的动作,当真气势非凡,愣是摆出了抄家的气势。
偏厅外是个灵秀的湖泊,清澈幽静。
湖边花团锦簇,绿荫陈林,鸟雀盘旋啾鸣,不失为一番好风景。
齐棪站在门外,深吸一口气,扬高声音,热情地含笑招呼道:“放之,舜钦,二位可是稀客啊。公主府的茶可还喝得惯,若不喜欢,我命人去王府取今春的新茶来。”
花燃跟连舜钦闻言,身子未动,齐齐回过头来,看了齐棪眼,又面面相觑。
花燃诚然是成了精的狐狸,道行更深些,以百倍的笑意奉还给齐棪:“王爷客气,托您的福,我们才能来这白玉为阶金做梁的长公主府一览。”
他又道:“您千万别麻烦,这茶是再好不过的了,说不定比府里的酒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