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昀皱着眉头,心里的白月光碎成一地的琉璃渣子,“不是我说,长公主殿下,您这也太像男人了吧。”
南陈亦有女扮男装者,可不过是穿上男装,脸还是姑娘的脸,寻个乐子罢了。
他还是头一回见到,姑娘家的皮囊易容后,几乎以假乱真。
剑眉高鼻,举止洒脱,没有半分忸怩之态。
江昀掏出来个小镜子,细细比对了下。
他沮丧地发现,自己这张骗过无数姑娘和妇人的俊脸,不一定比得过翊安的男相。
“皇家秘术,不传外人。”翊安挥着纸扇,风流笑道:“恕我直言,江公子拿小镜的姿态,也太像妇人了吧。”
江昀收起镜子,端起男儿气概道:“既是皇家秘术,圭原怀疑,莫不成这才是您的本身,女相只是遮掩?”
“江兄弟,”翊安仰头大笑:“你这想法很清奇啊。”
只是齐棪若听见,定要为她鸣不平的,她可是个十足十的女儿家。
男装只是为了在外行走方便,不必端着姿态,很是爽快。
郑昀说笑完,想到一路同行的挽骊,询问道:“你们家的挽骊姑娘,可有婚配?”
“尚未,除了我,她谁也不放在心上。”
“啊?”江昀捂嘴,一副见惯了大世面的样子:“你们俩是那种关系?”
“哎哎哎,”翊安头疼,嫌他龌龊:“干干净净的姊妹之情。”
江昀松了口气,“那就好,你觉得……”
他话说一半,翊安就听了出来,连忙打断:“你不行,除非你入赘,否则我不会让她嫁那么远,你别想了。”
“不是我,你觉得……放之兄如何?”江昀期待地看她。
“花燃?”翊安将折扇一收,随手挑起纱帘,看着窗外的野色:“他更不行。”
“可是觉得门不当户不对?”
翊安不放在眼里:“挽骊有我父皇钦赐的三品女官身份,又有长公主府这个娘家,配他花燃绰绰有余。”
江昀一拍手:“就是这么说嘛,我也觉得配他绰绰有余。男未婚女未嫁,我听放之说,他母亲说,只要他肯成亲,娶谁都行。”
“不行不行。”翊安再次否定。
“为什么?”
“你这就是月老上身,乱点鸳鸯谱。花燃是个断袖,怎么会对挽骊好呢。”
江昀险些被口水呛住,“谁说的?”
“还要说?”翊安审视着他:“你们俩……”
“清清白白的知己。”
“你把人家当知己,殊不知人家想跟你同床共枕。”
“啊?!”江昀陷入沉思,花放之这小子来这一手?
不对啊,人家也没睡他啊。
他重振旗鼓:“若他真的不是断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