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了些日子,小皇子魏洵稍稍长开,因养得甚好,成了众人口中的“大胖小子”。
小孩子皮肤白嫩,摸上去圆润光滑,稍稍用力便留了个浅印。
淡淡的眉毛下,一对圆溜溜的大眼睛,睡觉时眯成一条缝。
这时候终于能看出五官,譬如这眉眼像极了魏琇,嘴型却跟皇后一模一样,笑起来时让人甜化了心。
也因着魏洵的眉眼像皇帝,齐棪看过后,悄悄与翊安说,她这侄子像姑母。
翊安乐不可支,骄傲道:“自然,我们魏家人都好看。”
齐棪扶额,一脸痛苦。
引得翊安恼羞成怒,将他打了一顿。
他近来处理逆党余事,因少花燃的帮衬,陆续忙了月把还没得闲。
这日,连舜钦板着一张如丧考妣的脸,十分难看。
齐棪纳闷:“怎么了,谁又欠你银子了?”
“我发现了。”
连舜钦没理会他的打趣:“每回忙的时候,咱们府衙的人都没齐过。不是王爷您不在,就是花燃那蠢东西躲忙,你们轮流休息,一年四季走不开的只有我。”
“……不是故意的,谁让舜钦你能力强,身体好。”齐棪好言好语劝了两句,“你再等等,到时候我给你喊个帮手。”
“同样在家躺着的魏思荣吗?”连舜钦幽幽道:“就没有趁手可用的人了?”
齐棪深思熟虑一番,“你从下头提几个上来就是。”
连舜钦长叹口气,“我日日忙得晕头转向,到家孩子早睡了,每次得空抱回儿子,他都不认得我,吓得直哭。”
齐棪友善补充:“那可能是你个人的缘故。”
“……”
“家宝那孩子长得讨喜。”
齐棪暗自祈求性子可千万别像他爹,问他:“养姑娘好,还是儿子好?”
连舜钦闻言自嘲:“图个热闹罢了,哪有什么好,一样教人不省心。王爷,趁着家里清闲,千万跟长公主好好自在两年。”
齐棪深以为然:“多谢指点。”
回府沐浴后,他穿了条宽松的白绸裤,上身随意披了件袍子。
盘膝坐在窗下,借着灯盏看书,时不时地饮上两杯酒。
翊安去挽骊房中说了大半个时辰的话,自认为跟齐棪这些年的纠缠,已将男女之事看得清楚,恨不得一股脑地教出去。
偏挽骊是个慢性子,回回听得仔细,从没见她做些什么。
翊安抓狂,把她嫁出去,比自己生孩子还难。
进了屋,见齐棪读书读得专注,她心里的鹿顿时撞了出去。
到他身旁躺下,枕在齐棪腿上,仰头看他。
齐棪眼都没看她,翻了页书,“打搅我看圣贤书,想做祸水?”
“伪君子,你配看什么圣贤书?”她出言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