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女大不中留。
“齐安宜,”翊安边笑,边拿扇子往她身上招呼,“你可知羞的?就你这张嘴,嫁去还不被嫌弃死。”
“才不会,连伯母最喜欢我了,前些日子我崴了脚,大半月没去连府。她还训了宝哥几顿,问他是不是惹我不高兴了呢。”
翊安搬出丧星,“那你连伯父呢?”
孩子们都怕他,小时候谁不听话,拿他来吓唬最管用。
齐安宜打了个颤,“宝哥说他爹没有看得惯的人,不用管就是。”
这话翊安跟齐棪举双手同意。
虽只是说笑一场。
但连家若真来提亲,翊安也愿意嫁女儿,家宝那孩子是她看着长大的。
爱玩爱闹却不是个酒囊饭袋,文章书画、骑射武功样样不差,模样也过得去。
平日里对翊安、齐棪这些长辈孝敬不断,逢年过节都来问候,十分有心。
对同辈们更是关怀,安宜是他护着长大的不说,常给齐暄找孤本字帖,给齐昭做蹴鞠弹弓。
都愿意跟在他屁股后面。
翊安与齐棪总是欣慰,连家宝终是没学来他爹爹的性子。
当夜,月轮高悬,星子枕风。
窗外寂静一片,屋内烛火尚未熄。
榻上人影交叠,两人具是面朝下。
一阵急促过后,滚烫的情意缓缓褪去,翊安微拱着的身子彻底瘫软,从云端坠下。
锦被上的曲线曼妙,瓷白上泛着一层腻人的绯红。
她发丝凌乱,额间汗珠不断,脸微偏时,恰从眼角流下,像刚哭过一场似的。
齐棪亦累得一动不动,只将手搭在她嘴边。
翊安探出舌尖,双目迷离地从他食指中指的根缝间缓缓舔上去。至顶端后,香艳至极地将含了两指下去。
方才他刚从那处拿出来时,让她舔净,她没那个力气,摇头躲了过去。
待她忙完,齐棪才闷声而笑:“原没这个意思。”
她懒得揭穿,这么些年了,她还不晓得他什么人,总爱为难人做这些不好启齿的事。
被压得喘不过气,身下的湿泞又难受得紧,翊安不耐道:“下去。”
齐棪不舍,在她发间深嗅一口,才翻身倒在一旁平复。
他长发亦是披散,睡前才洗过,尚未干透。
此时一半搭在翊安的背上,有些凉意,与薄汗黏着,牵连出几丝痒意。
翊安面上余媚不断,人从她身上离开,她心里又空落起来。
于是不嫌热地往他怀里伏去,指尖穿过他的发丝把玩。
良久,她惊讶地开口:“你长了根白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