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莫涯这家伙,我一开始就没看好他。&rdo;在高守概念里,莫涯就是个坏蛋,很坏很坏的那种。而那绪就不该为这种坏蛋伤神,他本来就应是前途无量的大师。
那绪听到高大人夸出前途无量这几个字时,他低头笑笑。
&ldo;我已经放下了。&rdo;风光恰好时,那绪开了这口。阳光照着沙,沙在风中传播,荡漾。
音好,形好,神更好。
谛听侧耳:&ldo;此话当真?&rdo;
&ldo;人有一生的时间。&rdo;
是的,人有一生的时间,所以他有足够的时间去放下、不挂心,随后忘记,所以,尽情尽心,就好。
谛听浅笑,&ldo;色如刮肉的刀,刮得你也精瘦很多。那绪,不如明天我们一起出门吃东西,补补身吧。&rdo;
&ldo;也好。&rdo;
聊得正欢时,谛听扫见那个该死的身影默默溜进了小屋。他当即眉头皱起,恹恹道:&ldo;我不舒服,回你屋子躺一会儿。&rdo;
高守第一时间站起,谛听把他按住:&ldo;你留下陪那绪。&rdo;
进了屋,谛听就把门一关,怒指屋子那人:&ldo;你来做什么?&rdo;
莫涯低头,没吭声。
&ldo;游光呢?&rdo;
&ldo;死了。&rdo;莫涯回答的声音很轻,其实谛听压根听不见,然而,心声的哀鸣却已经告诉谛听所有的答案。
他一手抡起砚台对着莫涯就砸过去。莫涯躲都不躲,砚台正中心口。
没这么便宜。
谛听撩起墙角僧侣用的锡杖,一顿春秋乱棒。
莫涯还是一动不动,不哼一声。
谛听停下,恶狠狠道:&ldo;你他妈到底想做什么?&rdo;
莫涯迟疑一下,突然双膝跪地,仰起头:&ldo;我想和那绪睡一晚上……&rdo;
&ldo;就一晚上,你可以让高大人点那绪睡穴。天亮我就走,我保证对他什么都不做,也不会让他知道。&rdo;
&ldo;疯子!&rdo;谛听后退一步,旋即举高铁家伙,劈头劈脸打向莫涯:&ldo;你个疯子,太丧心病狂了!&rdo;
莫涯依旧跪着,大气都不出,闷头乖乖挨打。
偶尔有血从喉咙口冲出,他都会用手仔细接住,不让一滴血滴到地上。
他没声音,但打人的铁家伙却弄出了很大声响。声音蹊跷,高守和那绪对视一眼,奔向小屋。高大人毕竟是武林人士,三步并作两步,门开了条fèng,他就瞧清楚了里面的大概。
仗着他高人的智慧,他马上关门转身,堵住那绪的去路。
&ldo;谛听如何?&rdo;
&ldo;老毛病了,他没事,大师不用进去看了!&rdo;
&ldo;还是进去看看比较放心。&rdo;
高大人猛烈摇头:&ldo;大师进去谛听会恨我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