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那边。
莫涯正努力屏息。
其实,门里门外并不是完全隔绝。
在某些时候,他能听见那绪絮絮叨叨:&ldo;我知道你听不见,但我还是想和你说话……&rdo;
这种时候,他就会屏息,不发出一点声响。
因为嘶吼挣扎太过,他的呼吸现下非常恐怖,像十只破漏的风箱一起在拉。
那绪的信快读完了,小吃货居然也长了学问,写的信蛮是通顺。
在和尚换气的时候,莫涯也小心换了口气。
再然后,和尚就不说话了。
莫涯侧耳,不确定他是否已经离开。
这种时刻,最最难熬。
难熬的不是万雷穿心,而是那道未被封印的门,以及门后虚掩的自由和解脱。
所以他决定做一件无聊又狗血的事,在心里排演默片,练习和和尚见面要说的第一句话。
在想象当中,他时而风风火火,道:&ldo;和尚,我出来亵渎你了!……有点肤浅。&rdo;
时而y笑:&ldo;那绪,我好想你。不行,太娘了!&rdo;
&ldo;那绪,我真的非常、非常喜欢你!……语气是风轻云淡好呢,还是撕心裂肺好呢?&rdo;
练到他都觉得自己无比好笑时,门外所有动静消失,两个世界隔绝。
莫涯终于可以大声喘气,在门上画上&ldo;正&rdo;字的第四笔。
然后,他背靠住门,继续喘气。
他信自己一定会活着出去,而且他信那绪一定会等他出来。
之后,一切安康,春回大地。
门里门外,门上的&ldo;正&rdo;字正正反反,重合在一起。
天衣有fèng的重叠,大致正正好好,不偏不离,也算不离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