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锅子架好,滚滚的驴肉放下去。四人各自斟了一大碗酒,干了。马千山抹了抹嘴说:&ldo;尼姑老弟,你的汉话说得可真溜啊。&rdo;
&ldo;外黑龙江那个地方,俄国人和清人打了快两百年了,我汉话说得不溜,早就被满洲兵给杀了。&rdo;
&ldo;老弟,刚才在街上,我也没听你解释明白,你到底是生在黑龙江的俄罗斯种,还是从俄国那边跑过来的。&rdo;
&ldo;我生在俄国叶卡捷琳堡,是世袭哥萨克。&rdo;
&ldo;什么叫哥萨克?&rdo;
尼古拉斯想了想:&ldo;哥萨克,就像你们的世袭军户,家里有地,以打仗的形式给沙皇交租。&rdo;
&ldo;那你怎么到了黑龙江?&rdo;
&ldo;我帮一位贵族夫人怀了孕,他的丈夫就把我打发到后贝尔加,尼尔琴斯克(尼布楚),想整死我,我就跑到这边来了,寻求政治保护。&rdo;
&ldo;什么难?&rdo;
&ldo;就是让你们的官保护我,我给他们俄国的情报。&rdo;
喔,宋庆和马千山恍然大悟,原来是俄奸。
尼古拉斯没有注意两人的表情,&ldo;我就入了黑龙江马队,和俄国的冒险者、哥萨克等等打仗。这是我们哥萨克的传统,谁给我们吃的,我们就帮谁打仗。&rdo;
&ldo;听说黑龙江马队很厉害,在外黑龙江的冰原上,和俄国佬打了两百多年。是大清唯一见识过火枪阵的营头。&rdo;
&ldo;还行吧,和哥萨克差不多。不过我说,你们现在还在用鸟铳,挡不了多少年啦。&rdo;
&ldo;黑龙江马队有多少人?&rdo;
&ldo;整个外黑龙江哨所上百,全加起来一千多人吧,这次来了四百多。&rdo;
&ldo;整个关外八旗要来多少?&rdo;宋庆并不知道整个军事调动的全貌。
&ldo;关外八旗战兵十万,满洲、蒙古、汉军一共二十四旗,每旗抽了四百战兵,五百守兵,一共两万人出头吧。&rdo;
宋庆扳着指头算:&ldo;加上我们山海关四千人,你们热河、察哈尔、绥远各一千人,蒙古科尔沁部三千骑兵,这杨威将军奕经,手下三万人的大军啊。&rdo;
&ldo;不止,南边果勇侯杨芳还有三万人,西边的靖逆将军奕经还有四万甘陕绿营。嘿嘿,这阵头。我说,这英夷到底有多厉害,犯得着吗?&rdo;
尼古拉斯说:&ldo;英吉利人是地球上第一等大国。老厉害了。&rdo;
&ldo;嗷,老弟你给我们说说,这英吉利怎么厉害。&rdo;
&ldo;要说英吉利人,还是让他说,他可不是我这样的大兵,他是贵族。&rdo;尼古拉斯一指边上一直没说话的那个大熊。
&ldo;关顾着说话,还把您给冷落了,也难怪啊,您的名字也太长了,叫乌什么什么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