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松走出屋门,艳阳高照,昨天晚上的大雨彻底地冲涮了一遍a城。大雨过后的大晴,也让天空异常通透。
陈松在太阳底下长长的伸着懒腰,似乎要将所有发生的事情忘掉。他看到浓郁的树叶上残留不多的雨珠,他看到天空上不常见的白云,他看到千佛山顶的小亭子……陈松就是这样的人,很小的细节上的快乐能让他忘掉所有的东西,包括未来。
陈松两手在胸前轻轻的搓着,似乎想表达内心的愉悦。
老张坐在那张桌子后面,依然自得的抽着旱烟袋。浓浓的黄烟有节奏地从他鼻孔里冒出来,缓慢地盘旋在他的头顶。
陈松坐下来,倒了一碗水,没事人一样看着老张。
老张看了看陈松,似乎想说点什么,又闭上嘴,吸了一大口烟。
陈松随着烟向老张头顶上看去。&ldo;水&rdo;字招牌在阳光下映衬出旧有街道的模样。
&ldo;这里要拆了。&rdo;陈松把目光收回到老张脸上。
&ldo;是啊。&rdo;老张等着陈松的下文。
&ldo;有些东西就要消失了。&rdo;陈松试探地说,&ldo;包括一些掩藏在街道里的秘密。&rdo;
&ldo;哦?&rdo;老张神色如往常一样安详。
&ldo;或许也有这种可能,这个秘密就藏在一些人心中。&rdo;陈松紧追不放。古老的职业,只是一种掩护。这一点,从昨晚老张的秘谈中也能推断而出。
&ldo;也许。&rdo;老张慢慢地沉浸到记忆里,&ldo;这并不是一件坏事。它让人坚信生存的意义。&rdo;
&ldo;你呢?在等什么?&rdo;
&ldo;我?&rdo;老张把目光转向陈松。他在地上磕了磕烟袋,伸进烟袋包子里装烟丝,&ldo;也许等着进博物馆,成为你片子里一个镜头或者摄影师手下的一张图片。&rdo;
博物馆?今天的将来!陈松脑中忽地划过一道亮光。
老张似乎看到了陈松眼睛里的变化,他点上烟袋,重重地咂了一口,烟雾掩住了他迷离的眼睛,&ldo;人总要以一种方式进入将来的世界。&rdo;
&ldo;不错,也许有别的方式。&rdo;陈松越来越坚信,他与老张几年前的相遇,就已经是这次事件的一个开始。他也许是老张棋盘里的一个子。
&ldo;时间会让一切都消失,荣誉与屈辱,梦想与卑微。&rdo;老张似乎并不为所动,&ldo;更多时候,时间让人采取更为直接的方式。&rdo;
&ldo;我呢?&rdo;陈松追问,&ldo;我在这里面是一个什么角色?&rdo;
&ldo;你?&rdo;老张盯着陈松的眼睛,&ldo;也许你只是想回到自身而已。&rdo;
&ldo;回到自身?&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