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陈松越来越对今天遇到的事感兴趣了。
他慢慢地喝酒,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今天晚上接二连三的怪事上。
如果今天晚上发生的所有事儿都互相关联,都是这个事件的一个组成部分,那么把它们串在一起,就形成了这样一个顺序。
马宝树知道了某人或某些人的秘密,而持有秘密的人决定除掉他。就在今天演出过程中,马宝树得知有人对他不利,所以才匆忙想出这个办法,通过下台亮场的时机找一个人把这个秘密交给王驼子。无论谁坐在陈松的位置都会被选中当信使。
如果事情真是这样,那么市长与杂技团中某些人肯定是有牵扯的。唯一让陈松感到奇怪的是那个陌生女人的电话。如果陈松是偶然被选中的,那么也许陌生女人是真打错了电话。
唯一感到庆幸的是他们应该还不知道陈松手头上的东西。否则,以他们今天对付马宝树的手法,陈松就不会安稳地坐在这里喝酒了。想到这儿,陈松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陈松环顾了一下四周,似乎并没有异样的情况,这只是个同往常一样闷热的夏天的晚上,周围都是光膀子吆三喝四喝扎啤的市民。
也许有些神经过敏。陈松暗自笑了一声。看来,要想解开这个迷题,必须先找到王驼子,要找到王驼子,必须先找到跑马街。陈松抛开其它的因素,调动几年前做《a市阡陌》时所采访的所有老人,也许他们能帮他找到这条街。
&ldo;老板,给我来瓶水。&rdo;一个喝得满脸通红的中年汉子大声叫到。
水,对,水。
&ldo;古老的职业,只是一个掩护。&rdo;那个陌生女人的电话一下子击中了陈松。
陈松一口喝干了杯中的扎啤。她究竟是做什么的,她究竟又知道些什么。
陈松看了看表,10点05分,老张应该还没有撤摊。
老张,一个在卫巷口上卖水的老头,他是陈松多年的朋友。
远远的,陈松就看到了老张的摊子。他依然摇着一把蒲扇,坐在路灯下,面前摆着一张方桌,桌子上摆着一把壶,一叠大碗。方桌前树了一块硬木板,上面用粉笔写着:水,一毛。
2005年,也是夏天。陈松一看到老张,就觉得这个夜晚的场景就是他整个片子的开头。一个老人,一个古老的职业,坐在一条古老巷子的头上。
现在,这个场景中又多了一个背景,在老张身后的墙上,画着一个大大的圆圈,圈中用红笔写着一个大的&ldo;拆&rdo;。
陈松坐下来,伸手倒了一碗水,一口气喝干。
&ldo;你有些日子没来了。&rdo;老人轻轻地说。
陈松有些歉意的笑笑。那时,每次拍完片子,他都到老张这儿来喝上一碗。说实话,他非常喜欢这种感觉。在花花绿绿的人流之中,他和老张构成了一幅独特的风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老张的祖上是第一批驻扎在这里的士兵。明朝时,这条街上驻扎着一个卫的士兵,巷子本来没名,慢慢地开始叫卫巷,并延续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