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爬进去?&rdo;&ldo;马尾辫&rdo;拽拽陈松。
&ldo;你在这儿看着。我进去。&rdo;陈松笑笑,&ldo;里面很黑,别吓着你。&rdo;
&ldo;我在这儿看着?&rdo;&ldo;马尾辫&rdo;瞅瞅四周,&ldo;岂不是更容易让人发现?&rdo;
&ldo;马尾辫&rdo;走到墙跟,把手举起来,&ldo;帮我一把。&rdo;
陈松苦笑一下,蹲下身,抱住&ldo;马尾辫&rdo;的双腿,慢慢把她举起来。
&ldo;马尾辫&rdo;用手扣住墙沿,陈松用右手托住她的脚,慢慢把她推到墙上。
&ldo;好啦。&rdo;&ldo;马尾辫&rdo;把右腿搭过墙,骑在上面,回头嫣然一笑。
陈松往北横跨了一步,吸一口气,轻轻一跃,用手扒住墙沿,也慢慢把身体引上去。
月光下,只有一棵大树投下黑魆魆的影子。陈松转过身,用手勾住墙沿,慢慢把自已放下。手臂伸直后,他松开手,轻轻落在院子里。
他托住&ldo;马尾辫&rdo;的右腿,&ldo;下来吧。&rdo;
&ldo;马尾辫&rdo;把左腿也挪到墙里,扑到陈松身上。陈松把她放下,&ldo;好了。尽量别出声。&rdo;
&ldo;马尾辫&rdo;吐了吐舌头,跟在陈松后面。
这四间瓦房比隔壁人家要矮一米多,门闭着,并没有上锁。屋门的左侧墙上挂着一排镰刀,型号从大到小,排得相当整齐。虽然已经放置了不短的时间,但刀刃似乎在月光下依然闪着寒光。这应该是管大锤的作品了。
陈松从包里掏出小手电,拧亮,轻轻推开门。&ldo;马尾辫&rdo;紧挨着陈松,恨不得能贴在他的身上。
陈松感觉出她有些发抖,便用左手拽着她的手。她的手很软,有些滑。黑暗中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
进门东边一口大锅,大锅东边墙上方贴着一张&ldo;灶爷&rdo;画像,画像北侧就是里屋门,门北侧靠墙一个橱柜,上面放着一些日用餐具。地上放着几个小板凳,北面墙上是一张&ldo;财神&rdo;的画像,画像前一张小供桌,上摆一尊财神像和一个香炉。
除了灰尖很厚,这和陈松老家没什么两样。
里屋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土炕、挂钟、电视、立式风扇,此外别无他物。看来,管大锤日子并不富裕,这些东西本来是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农村的基本配置。这么多年过去了,他屋子里居然并没有添置其他什么别的东西。
陈松又细细地检查了西边的两间屋。一间是仓库,里面除了点煤与铁等物料,空荡荡的。一间是铁匠坊,里面胡乱地摆着各种铁匠用具。
管大锤已经不在了,在没有什么提示的情况下,要想从四间大屋里找出与陈松手中的钉子有关联的东西,并不容易。更何况,谁知道管大锤有没有把新江的东西放在这儿呢?
陈松不由地拧紧了眉头。他在脑中极力的搜索着新江和管大锤可能放置东西的地方。
陈松把钉子拿在手里,把玩着。为什么新江要单单留下一枚钉子呢,它除了揭示&ldo;管大锤&rdo;这三个字,此外还有别的用处吗?
&ldo;如果他是被人杀死的,这里……这里肯定已经被人搜过了。&rdo;说这话时,&ldo;马尾辫&rdo;上下牙齿撞得厉害。
&ldo;搜过了……&rdo;陈松自言自语道。如果真是搜过了,那么他们搜得肯定要更仔细。
&ldo;我们……我们白天再来吧。&rdo;
新江不会无缘无故留下这枚钉子。它除了暗示来找他的师傅,也许还说明了新江藏匿东西的地方。
陈松把手电筒对准了屋梁。屋子里与这枚钉子相关的就只能是屋梁了。堂屋屋梁正中,一双筷子和两枚铜钱用红线绑在一个鱼形图案上。这是东城人盖房的习俗,一个吉祥的象征。饮食与财富是人永恒不变的美好想法。
陈松转到里屋,抬起头看了看,嘴角露出了一丝笑容。
这里的鱼形图案是一个木刻的鱼,而不是画的。
陈松踩到炕上,伸手拂去沾到上面的灰尖。这条木刻的鱼身子扁成弧形贴在屋梁上,大概有拇指厚,鱼眼是空的。
陈松把手中的钉子放到鱼眼里,钉子有些细。陈松想了想,把钉帽伸进去。
他试着把钉子左右旋转了一下。&ldo;啪&rdo;的一声,陈松和&ldo;马尾辫&rdo;都禁不住吓得一哆嗦。陈松低头看了一眼&ldo;马尾辫&rdo;,她红润的脸在夜色中显得很是苍白。
陈松定定神,把头转向屋梁。木鱼向左右分开,露出一个小洞。陈松伸手把里面的一个布包取出来,放到包里。又旋转了一下钉子,让木鱼恢复原状。
他跳下炕,嘴里有些发干,&ldo;走吧。&rdo;拽着&ldo;马尾辫&rdo;往墙边就走。不知为什么,当他拿到东西,觉得恐惧突然就涌遍全身,有点象小偷偷到东西那一瞬间急于逃跑一样。
陈松把&ldo;马尾辫&rdo;放到地上。他们沿着墙跟快步走到北边的街上,往村边他们停车的地方奔去。
☆、4、守护者(1)
&ldo;这决不是一次单纯的谋杀。&rdo;王大朋给啤酒杨面前的杯子里添了一点茶水。
啤酒杨拿起茶杯啜了一小口,沉思了一会儿,&ldo;她叫吴姬。她的母亲在我家做阿姨。小的时候,我见过她几次。&rdo;
&ldo;她跟你提过她父亲吗?&rdo;王大朋点着一颗烟,吞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