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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第1页）

街上没有一个人，估计灼热的天气把人逼回了屋子。他们把车停在一个写着&ldo;商店&rdo;的屋前，啤酒?杨跟着&ldo;马尾辫&rdo;走了进去。这是一户人家的南屋，屋里也没有人。

&ldo;有人吗?&rdo;&ldo;马尾辫&rdo;用手扇着脸庞，向着院子里喊。

&ldo;来喽。&rdo;一个浑厚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这应该是一个有些男性化的女人。

&ldo;给我来两包白将吧。&rdo;啤酒?杨递给这位手里还拿着筷子的胖女人十块钱。有时，买东西是问路的好方式。如果她不开商店，那她会痛快的告诉你。因为一开始她就知道，你找她就是问路的。而现在，因为她有商人这层身份，所以开始她以为你是买东西的。她是奔着这个目的来的，结果你没买，自然会让她有一种受骗上当的感觉，当然回答起来也不会痛快到哪里去。

&ldo;您好，大姐。我们是县水利局的，想来看一下咱村的抗旱水源。这些年，咱村有没有一些干了没水的池塘?&rdo;&ldo;马尾辫&rdo;看到胖女人脸上的笑意，不失时机的问。

&ldo;这个……好象没有。&rdo;胖女人思索了半天，才回答到。

&ldo;您再想想，一些地方没水了出现了一些反常的东西?&rdo;&ldo;马尾辫&rdo;试图提示她一下。

胖女人摇摇头，&ldo;没有。&rdo;

&ldo;马尾辫&rdo;有些失望。她看着啤酒?杨，做了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ldo;我们村啊，大湾大坝的基本上没有啊。要是旱情大了，我们都是靠三里庄水库往下放的水。&rdo;

&ldo;凹地呢?有没有?&rdo;&ldo;马尾辫&rdo;依旧不死心。

&ldo;凹地啊，那个倒有一块。在村西。你们从这里往西走，走到前边的南北路上，然后一直往南走，大概过一个路口，往西拐一点就到了。&rdo;

&ldo;真的!&rdo;&ldo;马尾辫&rdo;与啤酒?杨对望了一眼，兴奋地冲出了商店。

胖女人疑惑地摇摇头，转身回去吃饭。一边走，一边想这两个人到底是发了什么神经。一块凹地就让他们如此兴奋。

啤酒?杨在胖女人所说的凹地处停下车。他一走下车，搭眼一看，内心就有些隐隐的失望。

诚如胖女人所说，这是一块凹陷地不假，但底部并不是石质结构，跟前几个村子不一样。它的底部就是厚厚的泥层，因为干旱，深而宽的裂纹张着大口，纵横交错，仿佛在嘲笑着他们。

啤酒?杨往前走了几步，蹲下来，用手抓了一把泥，碾了碾，还有些湿，看来这里刚干不久。他站起来，四处打量着。这是一片大约二三百平米的凹陷地，两边是庄稼地，站着一排排蔫蔫欲睡的玉米苗。太阳的热量聚成一团一团的白气，在远处滚来滚去，因为没有可折磨的目标而有些无聊。

啤酒?杨回过身，向着&ldo;马尾辫&rdo;苦笑了一下，摇摇头。&ldo;马尾辫&rdo;站在车边，微微地蹙着眉头，从头脑中过滤着任何有用的信息。

啤酒?杨点着一颗烟，狠狠地抽了几口，用脚把长长的烟头碾到地里才停住。他拍着额头，有些不甘心，&ldo;看来我们应该直奔钟庄。&rdo;

&ldo;现在说这些没用。&rdo;&ldo;马尾辫&rdo;坐回车里，没好气地向啤酒?杨招招手。

&ldo;去钟庄吧。&rdo;啤酒?杨陪着小心地说。

&ldo;从这里没有直去钟庄的路。我们得先回圻庄，从化肥厂那条路折向西北。&rdo;

&ldo;好。&rdo;啤酒?杨小声回答。他有些诧异，不知道自己在她面前，为什么会象做错了事儿的孩子。寻找不到目标，及时更改搜寻计划在他的工作中是经常出现的事情，他从未有象今天这样小心地说话。可能是自己掌握的情况太少，要是她不指路，自己不知去哪儿。那也不至于啊。或许是她太迫切找到陈松，而自己却拉她离开了原有的唯一追踪路线，因为时间的担搁有可能连原来的路也走不通了。

啤酒?杨理了一下刚才的情况，觉得自己并没有做错，不用为此而感到不好意思。他在内心里告诉自己这一点儿。很快，他就恢复了平时的果断和机智。

他把车驶上化肥厂北路，巨大的树荫隔离了阳光。他们隐约感觉到顺畅了一些。阳光透过树叶子的缝隙，在他们脸上投下变幻的光斑。沿路大约直行了两里地，前边出现了一个分叉口。

&ldo;就是这里，拐到那条小路上。&rdo;&ldo;马尾辫&rdo;用手指着一边的小路。这是一条慢慢升高的曲折小路，尽头处似乎伸进了远处的山。

啤酒?杨把速度放慢，拐上了这条路。&ldo;马尾辫&rdo;望着窗外缓缓向后滑动的灌木丛，不知道在想什么。远处，半掩在树丛后的村庄静静地安卧着，一动也不想动。

啤酒?杨专注地开着车，这条路有些难走，路上净是大大小小的坑。车子一沉一浮，象漂在水上一样。

陈松有可能已经离开钟庄，开始往这边赶了。他有几次想问&ldo;马尾辫&rdo;，从钟庄到圻庄是不是只有这一条最近的路。反正陈松肯定要到圻庄，他们只要在附近找个易于监视的地方就行了，没有必要再往钟庄走。这个想法是刚刚在拐上这条路时他想到的。但不知为什么，他试图几次开口，话到嘴边了又咽下去了。

&ldo;马尾辫&rdo;一直看着窗外，并没有注意到他不自然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