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离看碎发吹得差不多后心里才舒坦,他走到门口的小方桌后结账说:&ldo;客人,五块钱。&rdo;
男人取下挂在衣架上的burberry风衣,拿起面前台子上的黑框眼镜戴上,视线变得清晰的同时男人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
细碎平整的刘海压住眉毛,两边发梢与耳朵齐平,虽说颜好hold住各种发型,本人看上去也比剪发前年轻了几岁,但这依旧无法掩饰理发师给他剪了个锅盖头的事实。
这个,真的忍不了。
男人穿上风衣后整理了一下衣领,从皮夹里抽出一张毛爷爷,手指修长干净,阿离悄悄瞄了好几眼。
阿离接过钱在抽屉里翻了翻,为难地说:&ldo;客人,找不开。&rdo;他一天的营业额就那么多,各种碎票子凑不齐九十五元。
&ldo;没关系,先放着,&rdo;男人微微一笑,温润气质扑面而来,他说:&ldo;明天我叫我的兄弟们一起来。&rdo;
阿离很高兴,觉得自己遇到了大主顾,正要谢他时男人推了下眼镜:&ldo;你也叫点人吧,到时候别说我人多欺负你。&rdo;
屋内灯光在眼镜片上折射出反光,男人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晦暗不明:&ldo;剩下的钱留着明天当医药费,不够我再添。&rdo;
阿离:&ldo;……&rdo;
胡涂:&ldo;……&rdo;
理发真是个高危行业,刘海剪多一毫米可能会被送进医院。
晚上新闻联播放完后,胡乐回到家。胡涂正坐在沙发上怀抱靠枕,专注地盯着面前茶几上的手机,偶尔伸手滑动一下。
胡乐满面愁容地走到他面前,一时不知怎么开口,他摸了下后脑勺,结结巴巴道:&ldo;哥……哥,明天打……打群架,一起来吗?&rdo;
新剪的锅盖头有些扎手,不太适应,阿离帮他剪发时因为心不在焉,刘海处还缺了个豁口。
胡涂以为自己听错了,侧过耳朵问:&ldo;你说什么?&rdo;
胡乐底气不足地重复一遍:&ldo;明天打……打群架,一起来吗?帮我们凑数。&rdo;
&ldo;……&rdo;胡涂终于从手机上移开视线,他弟弟的语气仿佛在说&ldo;明天打麻将,一起来吗?三缺一&rdo;。
胡涂弄明白前因后果后问:&ldo;你们几个人?&rdo;
胡乐看有戏,扑过去抱大腿:&ldo;两个人,阿离!还有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