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他不让自己跟着,却终究没有赶她走。从临安到上京,路途的奔波和不知何时冒出来的杀手,都让他们精疲力尽,偶尔如此闹闹,她顿觉心头舒畅。
【二】
谢予迟坐在一棵桃树下饮水,远远的便见闹腾的陆莺晚踱步而来。
他也不知,为何要等她。这一个月,她总是婆婆妈妈叽叽喳喳在他的耳边说话,说到动情处总是喜欢拉住他的手。
他是厌烦的,一个女子,如此不懂礼数,成何体统。
最可气的竟然还是她对他说:&ldo;既然你不许我跟着你,那我便将你弄残废了,由我摆布,教你一直跟着我!&rdo;
想到此处,他愈加懊恼起来,清冷的风吹过,桃花瓣瓣洒落,合着她娇美的容颜,融化在他的心头。
他起身欲走,却见陆莺晚掩住红唇,轻轻笑了起来。
他气的涨红了脸,质问道:&ldo;你笑什么?&rdo;
她只笑不语,春风携带着铃铛般的笑声,充斥他的耳膜。
他懊恼急了,后悔等她。
他本想悄悄遁了,反正已到了上京,不日便能返回谢府。谢府是自己的地界,要甩掉这个跟屁虫,对他而言,简直易如反掌,而他,心里却有些不忍。
相处不过一个月,她对他便已经熟络,谈天说地,一副娇小女儿模样,他从来不知,一个女子,如何这般厚脸皮。
【三】
夜幕降临,苍穹挂满点点星斗,客栈的灯笼在夜空中随风摇摆,萤火虫若隐若现,陆莺晚拿着两坛酒,飞身上了客栈的屋顶,坐在谢予迟的身边。
&ldo;你怎么上来了?&rdo;
&ldo;明日便进城了,特来庆祝一下,给!&rdo;陆莺晚将手中的酒递给他,一脸霸气的说:&ldo;干了它!&rdo;
谢予迟没有理她,掀开封坛,狠狠的灌了一口。
他心里是惆怅的,此次刺杀失败,不知父亲会如何发火,进幽闭室是免不了。
他长长的叹了口气,又灌了一口酒。
&ldo;这些年,你变化可真大。&rdo;陆莺晚看着夜色中的少年,不禁呢喃。
&ldo;笑话,你又不曾见过我,怎知我以前是个什么样子。&rdo;少年斜眯着她,仿若她说的是个天大的笑话。
&ldo;不是吧!予迟兄!你不认识我了?我心里可是很伤心的!&rdo;某位脸皮有一尺厚的姑娘梨花带雨假装哭泣,忽而又问:&ldo;你不会真的不记得我了吧?&rdo;
&ldo;谁要记得你!&rdo;
酒气夹杂醉意,陆莺晚知道他已经醉了,便扯住他的臂膀,娇嗔的说:&ldo;既然你不要记得,我偏要加深你的记忆。&rdo;
那一夜,夜风悠悠,陆莺晚的唇又软又凉,合着酒香沉入谢予迟的梦境。
他想他大抵是真的醉了,居然做起这样的梦来,又或者是这女子真是太开放了,竟然让他的梦也如此这般。
【四】
清晨的光照的他睁不开眼,他就那样躺在屋顶上睡着了,身上盖着厚厚的毯子,酒坛空空如也,想来昨晚委实喝了不少。
他支撑起重重的头,怎么也想不起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早起的小二已经开始准备吃食,他拿起毯子下了屋顶,见陆莺晚已经大摇大摆坐在椅子上,一坨红晕瞬间上了他的脸。
&ldo;哟,醒了啊?&rdo;陆莺晚笑着打招呼,谢予迟只当未听见,急步走上楼梯,身后传来陆莺晚的嘀咕,&ldo;当真是个呆子!&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