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好,好,来了就好!&rdo;万历现在也顾不上恼恨张允之前的欺君之罪了,眉开眼笑地连连点头。
&ldo;大哥,俺救你来了,你在哪!&rdo;张允刚想说点什么,弥合一下君臣感情,就听到外面有人粗着嗓子一通嚷嚷:&ldo;妈了个巴子地,俺大哥要是有什么闪失,管你们信什么鸟老母,老子一样把你们的蛋黄给打出来!&rdo;说着就听啊的一声叫,显然是有人被杀了。
随后砰得一声房门被撞开了个大洞,一个黑铁塔一般的凶人闯了进来,环顾了一下四周,瞪着陶公理怒声道:&ldo;死太监,俺大哥呢,你这个老货骗了俺大哥来,俺撕了你!&rdo;说着伸出俩蒲扇大的巴掌就朝陶公理抓去。
&ldo;范同,住手,我不是好好得在这呢!&rdo;张允一个箭步上前,朝他地屁股就是一脚。
范同挨了一脚反倒是咧着嘴乐了起来,嘎嘎笑道:&ldo;大哥呀,太好了,你没死呀,俺那几个嫂子都快急疯了。
家里连棺材都备好了,就等着俺把你的尸首扛回去了!&rdo;
&ldo;操,你怎么不去死呀!&rdo;张允翻转刀背朝他地胳膊上就是一刀,范同却嘿嘿乐道:&ldo;砍吧,砍吧,反正又死不了人!&rdo;说完把身子堵住了门朝外面喊道:&ldo;兄弟们,嫂子们。
俺大哥在这,快来呀!&rdo;这一嗓子就跟打了一连串的炸雷,震得万历几人耳朵嗡嗡作响。
&ldo;死范同,滚开!&rdo;过不多久又有个女人呵骂起来。
范同倒真听话,乖乖得让到了一边。
万历就看到一个满身素缟的女人大踏步走了进来,手里一柄长刀兀自哩哩拉拉得往下滴血,看了张允一眼哽咽地道:&ldo;你没事吧?&rdo;
&ldo;没事,还杀了几个!&rdo;张允说着用刀背砍了砍腰带着挂着的人头。
&ldo;脏不脏呀你!&rdo;来人正是林笑语,借着火把地光芒看了看屋里的人。
将长刀收入鞘内,朝万历盈盈拜下,不卑不亢地道:&ldo;河间县令张允手下捕头林笑语救驾来迟。
请皇上恕罪!&rdo;
&ldo;尔等救驾有功,何罪之有!&rdo;万历把许淑放在床榻上,直起了身子摆起了九五之尊的架子。
哼,要不是为了我家相公,鬼才拜你呢,林笑语在心里嘀咕道,不过还是谢恩之后站了起来,外面的喧嚣声渐渐平息了下来。
一个身桌乌衣,面罩黑巾壮硕男子端着一把连击弩走了过来,朝林笑语道:&ldo;头儿,外面的逆贼都肃清了!&rdo;
&ldo;做的很好!&rdo;林笑语赞许得点了点头,转过身来对万历道:&ldo;陛下。
企图行刺的白莲妖孽已经被清除干净,路上民女则抓了几个妖孽拷问。
得知他们只是前锋,临县地白莲妖孽正火速赶来,我已经传令关了四门,只是人手匮乏,怕是待会儿还有一场恶战,恳请皇上移驾县衙门,便于居中号令我等杀贼守城!&rdo;
林笑语这话是说的好听,实际上就是让万历先找个地方躲起来,他能在这场猝然而起的刺杀之中泰然若素,已经是让张允高看了一眼,却指望着他指挥这场守卫战。
万历也是自家事自己知,对于林笑语的委婉劝说倒也颇有领情,点了点头道:&ldo;朕也乏了,摆驾县衙门吧。&rdo;衙!&rdo;陶公理跳了出来,尖着嗓子吆喝道,只可惜方才恶战时有不老少的大内侍卫折损在如蝗地弩箭之下,因此应和之声显得寥落了许多,少了几分威风。
&ldo;笑语,烦劳你把许淑也一并带走吧!&rdo;张允缀后一步,低声恳求道。
听了这话,林笑语的眉头一皱,看了看伏在床榻之上,生死不知的许淑沉声道:&ldo;救她可以,若让这个不干不净的女人进张家的门,哼……&rdo;后面地话她没说,不过意思很明显,她会坚决的反对。
张允哭笑不得,暗道:&ldo;人家可是堂堂的公主,嘛叫不干不净地女人呀,回头让万历听到,怕是咱们两口子真要在黄泉路上做伴了!&rdo;想到这,警告道:&ldo;别胡说,她的为人跟咱们原本想的不一样,此事关系重大,日后我再告诉你!&rdo;
从眠香阁出来,张允,范同一左一右得护住了万历,而黑巾众负责近攻的那些人也聚拢了过来,钢刀入鞘,高举盾牌围了一道人墙,把万历里三层外三层的护在其中。
万历一路走来,嗅到空气中弥散着血腥气和硝烟味,沿街的不少房子塌了半边,地上更是散落着不少残破的尸体,看上去既恐怖又恶心,不过一想到这些人险些要了自己的性命,万历就觉得让他们这么随便死了,未免有些太便宜他们了。
从眠香阁出来走不远就是一条东西走向地长街,一直走过去个里远便是县衙门,张允等人甚至看到了远处灯笼火把的光芒,在心里都稍微松了口气,可就在此时忽然听到铮嗡一声,张允马上意识到遇到了什么,高声喊道:&ldo;敌袭,护驾!&rdo;
黑巾众自张允遇刺之后,被林笑语狠命的操练了个把月,就是加强了护卫的本事,早已经成了本能。
其实不用张允招呼,为首的贺虎早已经扬起了一只手,跟着四周地人呼啦一声朝后面一退,收缩了防卫的圈子,与此同时手中地盾牌也或高或低的架了起来。
张允给黑巾众配发地盾牌与大明军队用的虎头圆盾并不一样,而是上面有个圆弧,下面是三角形的月牙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