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问你,那绿荷和粉藕一直都是许淑地贴身丫鬟吗?&rdo;
&ldo;恩!&rdo;刘油儿点了点头,但随后又道:&ldo;只是从不曾听人说过,这俩竟懂的拳脚!&rdo;
&ldo;好了,你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我再吩咐你!&rdo;张允摆了摆手,将刘油儿赶走,眉头却拧了起来,这个许淑表面上看来干干净净,可那些对她有图谋之人无辜暴死,未必就跟她没些关联。
&ldo;狠毒的女人呀!&rdo;张允不禁有些感慨。
就在此时,魏青书快步而来,恭敬地道:&ldo;老爷,我和义父依您所言,解剖刑森的尸体,找到了些东西!&rdo;
前次魏良辰验过刑森的尸首后,原本就该下葬地,不过张允想起这丫的曾经刺过自己一剑,若让他这么痛快地入土了,未免难消心头之恨,于是就鼓动魏良辰父子说,他在京城时曾听人说过,西洋的法医不只是勘验表面的伤痕,还有一门学问---叫法医解剖学。
反正刑森就是白莲妖孽,虽万死难赎其罪,干脆把他解剖开来,研究一番也不赖。
于是在张允的鼓励之下,魏良辰父子热情高涨。
真就去铁匠铺打造了些锋利的小刀充当张允所谓的手术刀,当然还有斧头和锯子等物,而后关起敛房的门来,俩人开始了法医解剖学的初步探索。
张允原本只是为了泄恨,哪曾想到居然真会有所发现,听魏青书这么一说,忙戴上口罩。
随魏青书来到了敛房。
因此时已经是深冬时节,北方地天气已经极冷了,敛房里又少有人气更显得阴森,也因为此,这些陈放的尸体也没腐烂。
若非满是惨象,倒象是熟睡了一样。
屋正中的一张木床之上躺着一个已经被剖开的尸首,瞧样子,赫然正是刑森。
张允凑近了一看,刑森已经按照张允所讲的那样。
胸口被锋利的手术刀开了个y字形的切口,前胸地皮肤和肌肉都已经被撩开,而胸骨和肋骨也已经被拆除。
裸露出了五脏六腑。
只不过食管和胃已经被摘除了下来,被魏良辰剖成了两半,从里面倒了不少的汤汤水水出来,其中就有他们专门唤张允来看的东西,几片被胃酸腐蚀,多少有些看不出原来样子的花瓣。
&ldo;这是从他胃里得来的?&rdo;张允忍着一股子浓重地酸臭味,凑过去仔细看了看放在白瓷碟子里的花瓣,有红的有黄的。
也不知道刑森是从哪吃来的。
&ldo;是地!&rdo;魏良辰拿了个抹布擦了擦血淋淋的手,恭敬地道:&ldo;大人曾说,吃食一进了胃里,大概两个时辰后就会被送入小肠里,而这几片花瓣乃是在胃里所见。
因此小老儿推断这是刑森临死前不久被迫吞下的!只要咱们能找到这些花瓣地来处,想找到杀他的凶手应当不难!&rdo;
&ldo;呵呵。
说的好呀!&rdo;张允笑嘻嘻得看着魏良辰道:&ldo;几日不见,魏师傅推断案情的本事也强了几分呀!&rdo;
&ldo;大人夸错了,这些都是青书告诉我的!&rdo;魏良辰嘿嘿一笑,看着魏青书一脸的欣慰。
&ldo;哦!&rdo;张允仔细打量了魏青书一番,而后道:&ldo;说的好,还有什么话只管讲来,咱们都不是外人,也不用藏着掖着,说错了,本官不会怪你的,何必还要你义父代劳呢!&rdo;
魏青书不好意思得笑了起来,而后才道:&ldo;大人,这些花瓣我刚才仔细看过了,全都是夏天才有地花卉,现在早都已经凋谢,又怎么会在隆冬时节出现在刑森的肚子里呢?!&rdo;
&ldo;你说呢?&rdo;张允已经有了答案,却不答反问。
&ldo;小人细细察看后推断,这些花瓣原本都是干花,被刑森吞咽下肚之前,曾在水里浸泡过!&rdo;说到这,魏青书又指了指刑森的气管道:&ldo;我曾剖开刑森的气管和肺子看过了,里面存着一些水,因此小人有九成把握断定,刑森是在洗澡桶里被人杀死的,而且,凶手多半是个女人!&rdo;
&ldo;证据呢?&rdo;
&ldo;就是这些花瓣!&rdo;魏青书斩钉截铁地道:&ldo;绝少有男子洗澡时会在水里放花瓣,至少我不会放!&rdo;
&ldo;我也不会放!&rdo;张允笑着点了点头,随即道:&ldo;我已经知道他是在哪里被杀地了,可惜,可惜呀!&rdo;说到这,张允叹了口气,看了看被剖开的刑森道:&ldo;你们慢慢解剖吧,这些花瓣都存放起来,说不定日后能当成证据地!&rdo;
&ldo;是!&rdo;魏良辰和魏青书点了点头。
张允一出了敛房,忍不住大声骂道:&ldo;这个歹毒的女人,险些把老子给骗了,这回算你丫的运气好,下回老子肯定让你好看!&rdo;
一看那些花瓣,再加上之前的推算,张允立马就知道干掉刑森的人必定是那个许淑了。
他甚至有理由相信,许淑之所以不敢出来见他,正是因为刑森藏在屋里,当时他和林笑语把外面闹的天翻地覆,许淑却一声不吭,肯定是在想办法把刑森隐藏起来。
想必许淑也很清楚张允已经疑心到了她的身上,为了能够让张允从眠香阁离开,更为了避免刑森被找到,她不得已用了一招很老套的办法,跑去洗澡,硕大的洗澡桶完全可以藏住一个大男人,何况在那种情形下,倘若张允是个正人君子,必定会掩面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