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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第1页）

&ldo;那要叫你什么？&rdo;祝瑾年反问，迈腿向前走去。

&ldo;其他，随意。&rdo;他陪她等电梯，嗓音略低沉。

&ldo;好吧……&rdo;祝瑾年想了想，&ldo;‐‐老聂。&rdo;

&ldo;再见。&rdo;聂羽峥转身走开。

祝瑾年心中又好气又好笑，见他真的越走越远，急了，跺了跺脚，大叫：&ldo;喂！聂羽峥你这个混蛋！不准走！&rdo;

&ldo;聂羽峥你这个混蛋……&rdo;他重复道，停步转身，&ldo;原来我的名字这么长？&rdo;

这几句往来真像打情骂俏。

祝瑾年住在22楼，每天早上的上班高峰时段，电梯从上到下要走五分钟。住在这里两年多，她印象最深的是某次半夜打雷，雷声巨响无比，好像从头顶直炸下来，把她整个人从睡梦中炸醒。对邻居们都很陌生，只认识对面那排正对自己房门的五口之家，一对老人，一对打工夫妻，一个孩子，挤在这二三十平米的房子内，放了两个上下铺，房间内常年很昏暗。在鹏市，打工小夫妻能买下这样一套单间已是不易，祝瑾年不知道自己再奋斗几年，才能首付一套这样的小公寓。

许是电梯里有点闷，聂羽峥拉了一下领带，解开领口第一颗扣子。

&ldo;夏天，会开空调。&rdo;祝瑾年向上指了指，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要说明什么‐‐我住的地方还不赖？

&ldo;入口只有一个保安。&rdo;窄闭的小空间内，聂羽峥的声音一如广播中那样好听，&ldo;我们进来的时候，他在打瞌睡。&rdo;

这句话的意思是，你住的地方安保系数太低。

祝瑾年却觉得，自己被跟踪只是一时的，人家不至于时时刻刻都潜伏在她周围。

&ldo;我知道你的意思，以后上下班还有周末出门时我会注意的，尽量不落单，也不去那些没有监控的偏僻角落。&rdo;她用很官方的说辞回复道。

聂羽峥偏头望着她的侧脸，无言。

今天出门，她近乎素颜，没有在眼角刻意上扬的眼线，也没有每天随妆容、打扮而变化的唇彩，反而多了一丝清丽，透过她的容貌，聂羽峥也能依稀回忆起当年叱咤校园的禾诗蕊。

那个女生美得犀利而张扬，永远有一种蓬勃的傲气，走到哪里，都要吸引全部人的目光。

对于禾诗蕊的失踪，这么多年他甚少关注，章靖鸣和失踪案到底有多少关联，他仅从沈子平的抱怨中知悉一二。如果章靖鸣对禾诗蕊没有特殊的情结，他为何开始关注祝瑾年？如果章靖鸣和失踪案有着巨大的联系，祝瑾年会不会成为第二个禾诗蕊？

前阵子，王谦回国参加校友会时曾经说，禾诗蕊被找到的那天，章靖鸣离监狱应该也不远了。

这种有罪推定是不符合刑侦精神的。

&ldo;到了。&rdo;电梯门开启，祝瑾年探身看了一下，走廊里空空如也，一个人也没有。

聂羽峥一步跨出电梯，停下，没有再往前送的意思。

&ldo;谢谢你，回去时开车慢点哦。&rdo;祝瑾年像一只轻快的小鹿，出了电梯后帮他按了下行键。

&ldo;我们再赌一次？&rdo;他忽然说。

祝瑾年眨眨眼，&ldo;赌什么？&rdo;

&ldo;失忆症。&rdo;

他指的是广播求助的那位女性，被她怀疑是欣雪的那个。

&ldo;我不跟你赌。&rdo;她狡猾地拒绝，&ldo;第一，失忆是广播里求助者自己的判断，不是我的判断，用这个赌，我怕我输不起；第二，上次是你提醒我，以后不要再跟别人打赌了。你，忘了吗？&rdo;

他挑眉，&ldo;输了一次，果然学乖了。&rdo;

&ldo;上次，我没有输。&rdo;祝瑾年强调。

&ldo;好，就算你没输。&rdo;聂羽峥这话说得好像在迁就她的自尊，无形中的逗猫棒又动了起来，撩得祝瑾年心头一股小火苗又窜起来了。

&ldo;你在跟我玩激将法？&rdo;

&ldo;激将的对象是将，并非唯唯诺诺的小兵。&rdo;

&ldo;象棋中，兵只能前进不能后退，将却躲来躲去。&rdo;

&ldo;所以，你是将，还是兵？&rdo;假设这是一盘棋，他开始将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