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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2页）

他连几秒的思考都没有，直接回答：&ldo;你的原话我重复不了，只记得大概意思是‐‐卢律明动不动就跑到小志学校里，躲在窗户外或者操场偷看他。&rdo;

再次的一语中的让祝瑾年对他心生几分敬畏‐‐她的每一句话，他都听了进去，任何细节都没有放过。但是，她着实不太喜欢这种感觉，自负好强的她今天处处被人压一头。

许是半天没有回应，他微微偏过头，嗓音低沉清净，&ldo;说错了？&rdo;

祝瑾年回神，低声答：&ldo;没错。&rdo;

路遇红灯，林睿停车，回头询问道：&ldo;组长，这句话……怎么了？&rdo;

组长？这是什么职称？是不是专案组组长？祝瑾年不解地眨眨眼，暂时不动声色。

&ldo;卢律明是一个初三毕业班的班主任，同事反映他平时工作敬业认真，学生们抱怨他只要有机会就讲评习题。十二中离十七中约五公里，上课、上班期间，&lso;动不动&rso;就去五公里外的学校监视儿子上课，和他同事、学生的评价有出入。同为教师，他只要交代一下儿子的班主任或者某个科任老师，就能达到目的，需要亲力亲为？&rdo;

他的一番话让林睿恍然大悟，&ldo;小祝也是这么看出来的？&rdo;

祝瑾年点点头，&ldo;那时我觉得，小志可能出现了一些幻觉。就好像我们看过恐怖片后，关了灯，总觉得有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好像有什么东西一直躲在身后，随时会鲜血淋漓地扑过来。&rdo;

&ldo;你临睡关灯后，回想过小志那天的表情吗？&rdo;那个男人冷不丁非常该死地问。

祝瑾年暗暗咬牙，本来不会刻意想，看来今晚是挥之不去了！那个表情真的非常凶狠、扭曲，以至于她离开老卢家后一直在思考它的含义。很明显，小志已然受不了父亲这样的监视和控制，出现了强烈的反抗心理。

&ldo;仅凭一段录音，能确定小志有什么心理问题？&rdo;陈昱好奇地问。

&ldo;当然不能。所以，利用业余时间，我……嗯……&rdo;她斟酌了一番用词，&ldo;通过暗暗观察小志的一些行为，深入了解了一下……&rdo;

&ldo;你跟踪他。&rdo;

那个被称为&ldo;组长&rdo;的男人一针见血，毫不留情地说。

被戳穿的祝瑾年有点尴尬，但很快冷静下来，回嘴道：&ldo;请不要随便给我戴这样的帽子。我一没有在他家安装摄像头、窃听器，二没闯进男厕所、浴室去窥探他的隐私，三也不是为了满足我个人什么不道德的爱好。既然我接了这个case，当事人不能提供全面的信息，那么我自己从侧面去客观了解一下，也是为了工作。&rdo;

那男人不为所动，嗓音依旧低沉但是犀利，&ldo;跟踪他人是违法行为。&rdo;

祝瑾年在心里问候了他的祖宗好几遍。

&ldo;说说你的收获。&rdo;

她冷哼一声表示不满，继续回忆着。

第5章裸奔（2）

第二次在小志脸上看到类似那种表情，是在她利用业余时间跟踪他的第五次。

那是一个中午，小志和平时一样，放学后去学校附近的快餐店吃饭。祝瑾年戴着黑框眼镜，披头散发，冒险地坐在他斜对面，中间隔了两个座位。

她一边吃，一边偷偷抬眼看小志，同时随时准备着被认出来后替自己圆。他吃得很平静，细嚼慢咽的，一个人端着餐盘从他身边路过时不小心碰到他胳膊肘，对方礼貌地道歉，他抬头微笑地摆摆手，看上去教养很好。但就在对方转身在不远处落座后，他又抬眼转头看了看那人，表情忽然就变了。

他再次瞪大眼睛，眼珠左右移动了一下，咧嘴，阴翳地笑了，忽然坐直了身子。

这个表情的扭曲度并不比上次恐怖，少了几分凶狠。

祝瑾年确定他并没有发现自己，就又认真看了一下刚才撞到他的那个男人，白衬衫黑西裤，一个黑色公文包，似乎只是个出门跑业务的上班族。这人吃得很快，没一会儿就离开了。小志死死盯着那人的背影，直到对方远去不见，才咬牙切齿地念叨着什么，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