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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2页）

至此，小志频繁洗脸之谜终于有了解答。大家不约而同地叹口气，一时，会议室里的气氛变得几分压抑。

站在白色幕布前的聂羽峥按了一下手中的遥控器，小志的画出现在幕布上，沉默被打破，底下的刑警议论纷纷。

&ldo;画得也不是很好嘛。&rdo;

&ldo;房子、树和一个人，我在电视上看过，一些心理专家会针对这几个形象作出很多分析。&rdo;

&ldo;看起来有点乱。&rdo;

……

白纸上的留白处很少，居中位置画着一个占据白纸三分之一面积的房子，树偏右，人在左侧。

右边天空位置画着一个太阳，太阳中间有一只眼睛，左边天空画着一轮弯月和三颗星星。

树是第一个画上去的，由粗大的树干、零星的枝桠和几篇摇摇欲坠的树叶组成，是一棵没什么生机的枯树。在树干中间位置，小志画了一个树洞，洞里还有一只什么动物，分不清是猫头鹰还是松鼠，或是其他什么。

第二个画上去的房子被这棵树挡住了一些，房子由三角形屋顶和一个正方形墙体组成，没有门和窗，也没有烟囱，只在三角形屋顶中央画了一个眼睛，和太阳中间画的那个一样。从笔画上看，小志很用力地在描绘着这栋简单又诡异的房子，线条粗而黑，同一个线条画了不止一次，所以这栋房子在整张白纸上显得很突出。

树和房子下角被一个类似围墙或篱笆的东西围了起来，看不见地平面的位置。

左侧的小人画得也很简单，由头和四肢组成，不见躯干。圆形的头比例很大，一半被涂黑，底下用类似&ldo;介&rdo;的样子画了四肢，手掌和脚用了四个椭圆表示，其中，手上还画了五指，像一个土豆上插五支牙签。

&ldo;通过对这幅画的解读，我推断卢酬志目前的状态为‐‐&rdo;聂羽峥微微停顿了一下，&ldo;心理年龄远远低于实际年龄，兼具压抑和强烈的反抗性，陷于妄想不能自拔，精神、人格双双崩溃，内心充满罪恶感。&rdo;

祝瑾年翻开笔记本，抿着唇，他的结论跟她差不多，不知他的思路和自己是否……正想着，她下意识抬眼，恰好他也看过来，就好像刚要提问的老师遇到主动对视的学生一样，他不怀好意地一笑，&ldo;对于这幅画，小祝可能认识、分析比我更加深入，所以，我想请你跟大家具体分析一下画中这些细节的含义。&rdo;

&ldo;我哪有聂组长那么慧眼如炬，就不献丑了。&rdo;祝瑾年飞快地推辞掉。

他接招，按了一下遥控器，画上忽然多了许多醒目的红色记号，&ldo;这些是我认为值得分析的地方，我一一说一下自己的想法，你随时可以叫停，补充或者说出你的看法，ok？&rdo;

&ldo;ok&rdo;祝瑾年比了个&ldo;请&rdo;的手势。

&ldo;整张白纸被填得比较满，没有大面积的留白。卢酬志第一个下笔的是树，其次是房子，最后是人。树代表着环境，房子代表家庭，人则代表自我。在他的潜意识里，环境、家庭对自我的影响非常巨大，甚至到了不堪重负的程度，&lso;自我&rso;因此被压抑得沉到了最底下。树木与房屋的距离，从心理学分析角度上看，代表了家庭成员关系的距离，太远、太近都表示不和谐。这幅图里，树木遮住了几乎一半的房屋……&rdo;聂羽峥屈指敲了敲幕布上相应的位置，&ldo;这意味着什么？&rdo;

林睿忍不住答道：&ldo;靠太近了，没有什么秘密，卢律明和他相依为命，好像成为一体似的！&rdo;

&ldo;不是。&rdo;祝瑾年看向他，解释道，&ldo;这表示他潜意识里感觉自己受到了父亲过多的支配，亲子关系实则非常紧张。&rdo;说着，她指着幕布上的房子，&ldo;你们注意看，那房子非常怪异，屋顶和墙线条又浓又黑，但却少了几样必须品，现实生活中，不会有人搭个这样的屋子住。&rdo;

沈子平点点头，&ldo;是啊，没有门窗，怎么透气？&rdo;

&ldo;而且也没烟囱。&rdo;陈昱说。

&ldo;封闭‐‐就是这栋房子给人最大的印象。&rdo;聂羽峥接着说，&ldo;无门无窗，外来的人进不去，里面的人也出不来，更何况，外面还有一道围墙。这就是卢酬志的内心世界，自我防卫心很强，同时拒绝交流，更拒绝情感的互动。&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