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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第2页）

&ldo;我有结论，只是当时不方便向卢律明直言。&rdo;祝瑾年下巴一扬，解释道。

&ldo;你的结论？&rdo;

祝瑾年不肯服输，心里其实不太确定，但嘴上还在逞强：&ldo;就是被害妄想症。&rdo;

聂羽峥安静下来，回身不看她，笑而不语。

这笑，真令人浑身不舒服。

沈子平的手机响了，他接起，&ldo;怎么样？……什么？爸爸？他就一直说爸爸？那八十几个&lso;正&rso;跟他爸爸又什么关系？……哦，知道了，先这样吧！&rdo;

挂了电话，他手一摊，转身无奈地跟聂羽峥说：&ldo;遇到这样的人，我们最头疼。如果像以前那些装精神分裂的也就罢了，这个，可能真有精神病！他一直闹着要回家，就是说他爸爸叫他写作业。技术处在他家发现了一些血迹，还有，卢酬志的指甲fèng里，也提取到了血迹，经过检测，都是卢律明的。楼下的小卖部店员说，16号晚上，卢酬志忽然买了十卷透明胶，不知道干什么用。&rdo;

一旁的祝瑾年再次听得毛骨悚然，有点受不了这种结果，同时，又有点后悔当时没有继续关注父子俩的生活。她一边想，一边随意走动着散心。

聂羽峥瞥见一脸落寞的祝瑾年，似乎想什么，问：&ldo;卢酬志在被问询期间，有没有露出过特殊的表情？&rdo;

&ldo;什么特殊的表情？&rdo;沈子平不解地问。

已经离那几个人有五六米远的祝瑾年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果然，不出几秒，她就听见沈子平叫住自己‐‐&ldo;小祝，听说你会模仿小志曾露出的异常表情？能不能再模仿一遍给我看看？&rdo;

被出卖了……那一刻，祝瑾年觉得，自己似乎真的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还能怎么办？见招拆招吧。

祝瑾年从包里掏出便签本和一只水笔，写写画画，勾勒出小志的表情，还真惟妙惟肖。她忍住想瞪聂羽峥的冲动，克制地微笑着，递给沈子平，&ldo;模仿毕竟不够真实，而且只是昙花一现，还是画出来比较直观。差不多就是这样，画得不好，你将就看看。&rdo;

沈子平接过，看了两眼，抿嘴点了点头，又走到一边去打电话。

祝瑾年终于可以毫无顾忌、异常凶狠地瞪了聂羽峥一眼。

&ldo;没有，没人看见过他露出这种表情。&rdo;沈子平一边按结束通话键一边说。

大家不约而同看向祝瑾年，她耸耸肩，表示自己也毫无头绪。

聂羽峥适时建议道：&ldo;调查一下卢律明妻子的具体死因。&rdo;

沈子平马上会意，&ldo;你怀疑有遗传因素？我派人去查。&rdo;说着，他走向林睿。

陈昱摸着树上的划痕，喃喃自语：&ldo;这么多&lso;正&rso;字，到底指什么呢？卢酬志是不是每妄想一次被爸爸加害，就跑过来画一道？他为什么不找个本子记呢？&rdo;

&ldo;可能怕记在本子上会被卢律明看到吧。&rdo;祝瑾年说，&ldo;搜查小志的书包对卢律明来说是家常便饭，一旦发现这种不明所以的记号，他肯定要打破砂锅问到底。&rdo;

&ldo;他不是被害妄想症。&rdo;聂羽峥忽然说。

&ldo;打赌，他就是。&rdo;她非要抬杠，&ldo;跟其他被害妄想症不同，他妄想的对象不是什么高科技控制、外星人追杀，而是他爸爸卢律明。他早就出现了幻视，&lso;看见&rso;卢律明在各个角落监视他，时时刻刻处在卢律明对他施加的压力之下。每次回到家中，见到真正的卢律明，他的压力就更加难以负担，只能用不断洗脸来减压……&rdo;

&ldo;你接触过几个被害妄想症？&rdo;他打断她的分析。

&ldo;两个。&rdo;她资历尚浅，入行以来接触到的大多都是一些一时想不开的人，经过一番点拨，大多能恢复平常心。好不容易遇见的那两个被害妄想症被家人带来咨询后，经由比她资深的心理师建议，已经进入康宁医院治疗了。

一个是个三十来岁的女性，据说因为感情问题受了刺激，间歇性有着被害妄想，没犯病时是一家杂货店的小工，被带来咨询时，忽然拿出两个知名品牌的罐头，说怀疑罐头公司老总杀害了她一家人，最近正在用这种特殊罐头试图弄死她；另一个是六十岁左右的丧夫独居老太，之前是某食品厂化验员，文化水平还挺高，不知是不是看多了微信朋友圈谣言，说家里冰箱藏满别人用高科技手段放进放射性物质，导致她头晕眼花、成天想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