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上已经有人开始清理台风过后的残局,许园走进药店,目标明确买了治头痛的药,想了想,顺便买感冒药和退烧药,另外再要了支体温计。
她一回去,把那白色药散冲水端到床上,看着徐晏明喝下去,见他眉心皱得能夹死两只蚊子,她好奇地问他:“很难喝吗?”以前见妈妈喝好像没这么难喝的样子呢。
徐晏明靠坐在床上,喝了口清水去口腔里的刺激,说:“很酸。”
“哦,我还以为是苦的呢,”许园拆出体温计,递给徐晏明,“量一□□温吧,别发烧了。”
徐晏明看着她递来的体温计,忽然觉得好笑,想不到这个大小姐还挺会照顾人的。
他伸手过去,却不是拿体温计,他拉许园的手,示意她坐下,然后温柔地看她,“我昏迷的那段时间,你就是这么无微不至地照顾我吗?”
“不止,”许园回忆了一下那时的日常,看着徐晏明说,“比这要仔细一百倍。”
徐晏明仰头靠着,喉结锋利突出来,上下滑动两下,又闭起眼,沉浸入偏头痛的痛苦中说:“看来我真的欠你很多。”
许园却说:“哪有?你什么都不欠我的,那就是一份工作。”
只是一份工作?
徐晏明睁开一线眼缝瞥许园一眼,握她的手忽然松了松,接着又闭上眼不说话了。
许园感觉很微妙,她也不说话,悄悄把手从徐晏明手中抽出,拿上手机转身去了客厅。
一个陌生号码打电话进来。
许园接了,才知道对方是伍阿姨名下商铺的租户,说是租约快到期了,要跟她谈续约的事。
许园回答说最近可能没时间,等事情忙完了再联系,可挂了电话却还是去拿一摞资料查看起来。
徐晏明吃药后感觉头痛的症状真的缓解了不少,他于是下了床,出来发现许园在伍美珍房间。
她站在保险柜前,埋头沉浸在一堆资料里,徐晏明站在门口,瞥了眼保险柜里头那些醒目的红色本子,他心情十分微妙,看着她问:“你在做什么?”他的语气绝对算不上好。
许园转头看他一眼,眼睛又回到资料里,一边翻找一边说:“刚才有个租户打电话给我,说想谈续约的事,我找找他的合同。”
徐晏明知道伍女士把这些事务委托给了许园,但在伍女士生命垂危之际,许园还能冷静地处理这些琐事,他不知为何忽然有一种难言的刺痛。
他盯着许园的侧影看半晌,冷淡地说:“别管这些了,跟我去医院吧。”
“等一下,”许园手没停,下一刻定睛看看手上资料,如释重负地说,“找到了。”
徐晏明城府地抱起双臂,倚着门框站,不冷不热地问:“跟我领证之前,你知道伍女士有这么多房子吗?”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