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
子弹落在旁边的盘子里,清脆的一声。
付乘看那血洞一般的伤口,血肉模糊,他视线转过,落在湛廉时身上,把他从上到下看了个遍,确定湛廉时只有手臂上有伤,他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不过,很快的,他视线落在湛廉时旁边的凳子上。
那上面放着湛廉时的大衣,西装,衬衫,以及,一个防弹衣。
看到这,付乘凝重的面色终于恢复到平常,他低头:“是。”
转身离开。
湛廉时坐在椅子里,听着身后的脚步声走远,沉沉深眸阖上。
你输了。
黑暗中,赵起伟的声音出现。
带笑,愉悦,畅快,放心。
这样的声音在他脑海里,不断重复。
他搭在桌上的手,蜷拢,收紧。
“嗯,送母亲他们来医院。”
急救室外,柳尧挂断电话。
忽然,远远的,脚步声传来,听着和之前不同。
他拿下手机,看过去。
拐角处,付乘走过来,神色沉稳。
他看见那站在急救室外的人,神色微动,来到柳尧面前:“柳先生你好,我是湛总的特助付乘。”
柳尧手上有付乘的资料,在付乘出现在视线里时,他便知道他是谁。
“嗯。”
淡漠的一声,柳尧转过视线,继续看着急救室。
付乘也不再出声,走到另一边,看着急救室等着。
大家无言,这里气息静寂。
忽然,柳尧出声:“当年那件事,你们湛总什么时候给我们柳家一个交代。”
淡淡的,听着就像寻常谈话,没什么重要的。
付乘心里一凛,看柳尧。
眼前的人比湛总大不了多少,已是不惑之年,但他一身的气息,却不是寻常商人能比。
他是柳家最小的儿子,却也是最乖戾的一个。
也因此,他做过不少糊涂事,混账事,性子可谓是,让人又爱又恨又怕。
但随着年龄增长,也似乎因为一件事,他突然性情大变,离开了柳家,再也没回来过。
具体因为什么,他不知道,这么多年,他在国外做着什么,他也不知道,只知这柳家老幺,是个极其不一般的人。
惹不得。
现在,他语气寻常的说起那件事,不代表他真的就平常看待那件事。
他在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