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们闻言,知道事情轻重,当即告辞。
池砚目送着众人离开,等了一会儿,陈玉便提着两个锄头和一个铲子过来。
&ldo;老师,剩下的不多,我一个人就可以了。&rdo;
池砚静默地迎上去,将陈玉手里的农具一把夺了过来,然后将其中一个锄头扔进了深水里。
&ldo;砰‐‐&rdo;地一声响起,陈玉看着水花四溅的河流,怔了一下,接着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
&ldo;这成百上千的亡灵,你就打算一个人背负?&rdo;
陈玉望着一脸执拗的池砚,追过去,从他手里抢过铲子。
池砚是他徒弟,他还年轻,他这个做师傅的人,怎么能眼见着他受到上苍的责罚。
&ldo;老师,此乃我一人之计,由我负责到底即可。&rdo;池砚与陈玉两人争抢这铲子,正僵持不下,身后忽然传来一声咳嗽。
&ldo;陈玉师傅,你年纪一大把了,就别和我们这些年轻人争抢了,站到一边去,看我和子墨的。&rdo;
崔俊远从一株桑树丛后走出来,脸上洋溢着灿烂微笑,快步过来,把铲子接了过来,二话不说就拿着去铲土了。
池砚见状,眸光微动,嘴角也微微扬起,赶紧拿着锄头向着珠河挖了起来。
他与崔俊远一个挖,一个铲土,在天彻底黑下来之前,将水完全引了过去。
此消彼长,沥水和湘水的水流减少,而珠河的水则暴增。
很快,位于下邱北上的水库便漫了出来,不过却没有到达决堤的效果。
真正引发大水的那一天,是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倾盆的大雨接连下了一夜,这使得山上的泥石和沙子,全都流到了水库中,最终使得堤坝无法承受其中,一下子轰然而塌。
下邱是廖国一处重要的粮仓,全都得益于此处水库,然而城中的人民和将士完全没预料到,这将会成为他们的催命符。
这里的房屋大多是泥土混制,上面大多盖了茅草,并不坚固,因而当大水汹涌而来时,便立马便被冲毁,其中的居民也没了存活的余地。
也只有少数住在高地,或者富贵的人家,他们还能侥幸的蹲在屋顶,避过水灾。
不过由于大水发得突然,他们没有时间准备食物,所以等了三天之后,发现水还没有退下去,便也绝望地瘫软在房顶,望着天空发呆。
这边,处在外城,廖国的守将周严望着内城的大水,焦急地只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