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若有哥哥的消息,我会派人及时告知你的。&rdo;他作出不耐烦的样子:&ldo;如果没别的事,我告辞了。&rdo;
&ldo;慢走不送。&rdo;映桥说完了,头也不回的跨进了门内,倒是鲁久年望着她的背影,直到看不见她,小厮关门,隔断了他的视线,才上马走了。
映桥离府不到一天,却觉得像过了百十来年那么久,尤其是屋内空落落的,除了丫鬟外,连个亲人都没有,心中更觉难受了。
季文烨走了这么久,连个音信都没有,当初约定好,要送平安回来的,他难道遇到困难,抽不身来派消息。映桥遭遇了昨天的事,不仅也担心起丈夫来,连续好几日吃不好睡不下,人也日渐消瘦。
不过她前几日胖了些,虽然消瘦,结果只是恢复到了丈夫离家时的模样。
映桥不想陷在自怨自艾的情绪里,如此过了几天,觉得自己应该走出来,否则时间长了,非得把自己憋出病来。
她打发人请戏班子进府给她解闷。因她特意吩咐过要选会唱新剧本的戏班子,所以下人四处寻觅,最后选定一个戏班子。
戏班子搭戏台的时候,她则先翻看戏折子,忽然有一幕引起她的注意,从戏文看,故事情节十分眼熟。
这、这不是她的大理寺少卿里么,情节是发生在一个案犯身上的冤案,不过和话本不同,这次公正严明的少请大人主持公道,还了案犯清白。
她当初只想&ldo;剽窃&rdo;致富一下,没想到给广大人民带来了精神食粮,还衍生出了戏剧。映桥脸上害臊,实在没勇气去听这出戏,赶紧吩咐下去不用唱这出戏了,还是唱《紫钗记》吧。
映桥以前不爱看戏,觉得咿咿呀呀的节奏太慢,但这一次,可能是心中烦忧的关系,居然静下心来,投入了进去,只觉得时间都慢了下来,心也不那么焦躁了。
就在听的渐入佳境的时候,有小丫鬟走了进来有话禀告,秋霜见了,走过去领着小丫鬟到一边询问,若不是要紧的事,就不禀告给少奶奶了。秋霜听了禀告,犹豫不决,踌躇片刻,还是上前低声在少奶奶耳边道:&ldo;太太让您过去一趟。&rdo;
映桥心中一动,她叫她做什么?
&ldo;奴婢就说您不方便……把人打发回去。&rdo;
&ldo;不用,我去看看。&rdo;不信邪了,韩氏还敢在侯府里对她下手。而且总觉得她和梅安云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映桥离席,但台上的戏子们继续唱,演给府里的丫鬟们看。她就带了秋霜一个,没坐轿子,用两条腿迈到了侯府正屋。
屋内焚香袅袅,韩氏坐在榻上,一见映桥就眉眼笑开了:&ldo;还以为你不能来呢,自从老四走了,都没见过你。前段日子听说你病了,最近可好了点?&rdo;
&ldo;回太太的话,好了。&rdo;
韩氏叫映桥坐她身边来,映桥仿佛没听到,坐到椅子上,隔着几丈远看她。
&ldo;……&rdo;韩氏挤出笑容:&ldo;四月初三,亲家做寿,那天我派人去你那边,想叫你把我们准备的寿礼送到亲家那去,结果一大早去找你,丫鬟却说你早走了。你怎么不等我们呢?&rdo;
谁知道你要寿礼?!映桥微笑道:&ldo;寿礼亲自送过去比较好,哪有叫做儿女帮着带的。&rdo;拐弯抹角的到底想说什么?
韩氏笑道:&ldo;是呀,后来我们就派人自己给送去了。这事还是怨老四,丈人做寿,他却不在家,要不然我们也不至于这么尴尬。&rdo;
&ldo;……&rdo;数落他们没礼貌?不会吧,他们一直都很&ldo;没礼貌&rdo;的。映桥道:&ldo;公务在身,身不由己,谁不想守家在地过日子呢。&rdo;
韩氏没法接话了,心想这丫头真是来气自己的,说话真难听。这时她主意到映桥额头上有块结痂的疤痕,嘴角一勾,装作关心的问:&ldo;怎么这样不小心,这是磕到哪里了?&rdo;
映桥干笑道:&ldo;给我爹暖寿那天,多喝几杯,不小心磕到桌角上了。&rdo;
&ldo;哎呀,原来是这样,还以为你遇到坏人,被人伤了呢。&rdo;韩氏拍着胸口,假惺惺的道。
映桥懂了,难道韩氏总往寿宴那天扯呢,原来根由在这儿。她是在打听她那天的行踪。奇怪了,这件事她是怎么知道的?知情的人绝不会向外透露情况,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如果她不是罪魁祸首,就是罪魁祸首告诉她的。
八成梅安云就躲在这屋的暗处偷听。
映桥看向韩氏,她坐着的睡榻后面是一扇屏风,屏风和墙壁之间有段距离,藏个人毫无问题。难怪要她坐过去,是怕藏在后面的梅安云听不清么。
&ldo;啊……这个啊……说来您可能不信……&rdo;映桥主动起身朝韩氏走过去:&ldo;太太有所不知,其实那天发生了一件不好的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