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桥岔开话题,小声道:&ldo;爷,醒酒汤凉了,我给您重新盛碗新的来。&rdo;
这是想找借口逃跑,季文烨哪能放过她,一把按住她的手,没好气的道:&ldo;你知道梅安云跟我有什么过节了吧,是哪个混账东西嚼舌头告诉你的?黛蓝,海棠?亦或是哪个碎嘴的小丫头?&rdo;
映桥抽不出手来:&ldo;没人嚼舌头。&rdo;
他冷笑,抬起她的下巴,逼问道:&ldo;你说实话,我就饶了你,袒护她们,你就是罪上加罪。&rdo;
映桥才不会把她们供出来,只皱眉嘟着嘴道:&ldo;您该去找曲公子算账,打骂他娘子的时候,前因后果全抖落出来的。我们是不想听的,可捂住耳朵的时候已经晚了。&rdo;
&ldo;哦?是么?&rdo;他便借口揉了揉她软软的耳朵:&ldo;听了不该听的,干脆割了算了。&rdo;
&ldo;割了耳朵,听不到您的吩咐,我要怎么做事还您的债呢。&rdo;映桥咧嘴笑道:&ldo;所以,就别割了,嘿嘿。&rdo;
&ldo;……&rdo;他面无表情的看她。
映桥内心流泪,完了,讨好失败。
季文烨朝她耳蜗呼了口热气,轻声道:&ldo;算了,你先走吧,等明天再收拾你。&rdo;
他现在不罚她,她暂且躲过一劫,至少可以看到明早的太阳了,于是赶紧跑掉了。
晚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担心明天去太太那边要有大麻烦。黛蓝察觉她的烦躁,趴在她肩头问:&ldo;怎么了,是不是吃坏肚子了?&rdo;
映桥便把被少爷吩咐她去太太那边拿东西的事说了。黛蓝慡快的道:&ldo;没事,明天等爷走了,我陪你过去一趟。别担心了,快睡罢。&rdo;
有黛蓝帮她,映桥安心多了,抱着被子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季文烨临去指挥使司衙门前,还叮嘱映桥别忘把眼珠擦亮,好好看看那边的情况。映桥明白他是指瞧瞧梅安云的长相,点头称是。
季文烨自然没忘记昨晚的&lso;承诺&rso;,提醒她:&ldo;我晚上回来收拾你,等着罢。&rdo;吓的映桥欲哭无泪,等他走了,跟要赴死的哭丧脸,踌躇犹豫了好一会,才鼓起勇气跟黛蓝往太太的院子去了。
太太院子里,仆妇们在用清水泼地砖,正屋的帘子垂着,没有往来的小丫鬟,一切都像往常一样安静。这时不知谁往院门口瞅了眼,猛地见到云映桥,惊呼道:&ldo;呀,是云姑娘‐‐&rdo;便有人扔了扫帚进屋禀告。
不一会,莲心就出来了,一脸惊奇的招呼映桥:&ldo;好生奇怪,你居然会来。快进来吧,太太要见你呢。&rdo;
映桥和黛蓝进了正屋,见韩氏端着一张脸坐在椅子上,旁边坐着一个不上二十岁的女子,身着暗红缕金提花缎面交领长袄,下穿靛蓝色八幅湘裙,发髻上珠翠堆满,可谓通身气派。映桥注意力全被她吸引去了,不由得仔细瞧她,这女子面如银盘,一双饱含风情的杏核眼,微翘的鼻尖,配着花瓣似的樱唇,透着一股妩媚劲儿。
而映桥正好相反,鹅蛋脸,清冷冷的丹凤眼,鼻梁直挺,嘴唇单薄。
&ldo;你就是云映桥?四少爷从太太房里要去那个?&rdo;这女子先开口了。
映桥没说话,只默默颔首,有种预感,她就是梅安云。
&ldo;哼,这院子里有人该治眼疾了!&rdo;梅安云冷哼。在舅妈这里坐着,听说云映桥来了,自然要把这位别人口中和她相似的丫鬟好好看一眼,结果自然是失望之极,除了她们都是女人外,五官身段没一处相似的,便知道自己被人骗了,越想越恨,赌着气站起来,重重哼了声,拂袖而去。
映桥没料到这么快就结束了,梅安云自己先气跑了。
韩氏轻轻摇头,对身旁的周嬷嬷说了什么,周嬷嬷便跟着梅安云出去了。韩氏瞅着云映桥,憎恶又无奈的问道:&ldo;昨晚上见到我这个旧主子连句话都不说,今个过来做什么?&rdo;
&ldo;回太太的话,当初走的急,有一件衣裳落在这边了,一直没拿,眼瞅天冷了,我想取回来……&rdo;映桥发现韩氏似乎真的拿她没办法,否则的话,早一进屋就把她擒了。
韩氏当然不会相信映桥的话,她就是季文烨派来拆穿&lso;云映桥和梅安云相似的谎言&rso;的。韩氏顺了顺胸口,有气无力的吩咐道:&ldo;莲心,她那几件衣裳没扔吧,带她取了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