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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2页）

卢卡斯回抱了他，同样用力。

&ldo;我在沙塔斯城度过了一个礼拜。&rdo;

&ldo;沙塔斯城?怎么可能?卫兵会放你进去?&rdo;

&ldo;我当时受伤无法行动，被人救回了沙塔斯城。&rdo;罗伊松开卢卡斯。

&ldo;难以置信。&rdo;卢卡斯皱着眉说，&ldo;愚蠢，无知?还是仁慈到不怕死?你知道人们是怎么看待我们的。救你的是什么人?&rdo;

&ldo;谁也不是。&rdo;罗伊笑起来，他的声音变得悠远，&ldo;我也不敢相信。&rdo;

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他转过头遥望远处的天空。那是他一路赶来的方向。天空中混沌的阴云正逐渐散开，难得地露出云层上方的星光。但是它们很快又被别处飘来云重新掩盖起来。卢卡斯注视着他的侧脸，队长的脸上浮现出一种陌生的表情。他一动不动地眺望远处的天空，却又好像在看比天空更加遥远的东西。

&ldo;加尔……&rdo;罗伊忽然收回目光，脸上隐露痛苦。

&ldo;他没能逃过一劫。&rdo;卢卡斯艰涩地说，随后怒火一触即发，&ldo;那两个叛徒……&rdo;

&ldo;他们死了。&rdo;

卢卡斯吃了一惊，目光向罗伊的身后移去：&ldo;可是你没有带回他们的战刃?回收失去主人的战刃‐‐无论是同伴还是叛徒‐‐为了不让它们落到别人手中，这是伊利达雷的铁则。你不至于忘了吧?&rdo;

&ldo;我没有来得及。&rdo;罗伊说，&ldo;我在黑暗之门前杀了他们，正好遇上燃烧军团入境。我没有料到军团会在那个时候入境。&rdo;

&ldo;黑暗之门?&rdo;卢卡斯皱起眉头，陷入沉思，&ldo;为什么会在那种地方……&rdo;

&ldo;我想去看看加尔。&rdo;罗伊说。

卢卡斯被打断了思绪，有些发愣，但立刻回过神来。

&ldo;好。&rdo;

宽阔的静谧庭院中遍布着土堆。每一座坟墓前都放置着一束新鲜的萤月花。上面竖立两把战刃，形状各异。那是主人生前所使用的武器。他们在墓地穿行、寻找，然后在其中一座坟墓前停下来。金黄色的战刃熠熠生辉。

罗伊蹲下来，伸手握住其中一把战刃的柄。

&ldo;加尔戈德哈德。&rdo;他注视着两把战刃，一字一句说，&ldo;作为恶魔猎手，你临危不惧，骁勇善战，倾尽一生，献予伊利达雷。作为队友，你与我们一同赴汤蹈火，肝胆相照。&rdo;

他停顿了一下，再度开口时声音暗哑。

&ldo;作为你的队长，我临阵脱逃，苟且偷生。但……我已将叛徒送进了地狱，让他们偿清罪孽。你的灵魂将得到安息。

&ldo;愿艾露恩与你同在。&rdo;

卢卡斯静立在旁，与他一同凝视加尔的战刃。

他忽然说：&ldo;他的死不是你的错。不是我们的错。那两个该死的叛徒，还有燃烧军团。下地狱对他们来说都算从轻处罚。&rdo;

罗伊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他用力地握了握战刃，然后松开手站起来。

&ldo;逝者已逝，生者如斯。加尔不该这样死去，但他绝不会白死。&rdo;

罗伊转过头看着卢卡斯。他的声音沉稳而平静，眉目间是令人颤栗的冷峻。

在那一瞬间，卢卡斯怔住了。

队长回来了。

他感到令人发狂的亢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