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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第1页）

&ldo;是的。&rdo;哈兰毫不犹豫地回答。

&ldo;很突然。我以为你不会一上来就做什么，总需要时间适应，理清一些事。可是你竟然这么快就开始行使职权。&rdo;

&ldo;不，我没有那么多时间。&rdo;

哈兰的手指在桌上绘制出一张隐形地图。

&ldo;地狱火半岛，赞加沼泽，泰罗卡森林，紧接着就是沙塔斯城。就在今晨，军团已经越过猎鹰岗哨。如果我们不在赞加沼泽迎击，战火只会越烧越近。&rdo;

奥森点头，露出赞赏的笑容。

&ldo;我同意。比起防御，我也更喜欢进攻。这么说来，幸好指挥官是你。如果换成斯蒂尔，天知道他会在城里躲到什么时候。&rdo;

奥森说着灌下一口风暴烈酒，舒畅得直伸舌头，像燥热难耐的猎犬伸吐舌头，甩去舌尖上的汗水。哈兰笑了一声，奥森怔了怔，接着也笑了。这有什么好笑的?或许是太久没有见到彼此的笑容。奥森用酒杯遮挡自己的表情，视线越过自己的手背看向哈兰。高等精灵目光低垂，似乎在凝视酒杯，他仍然微笑着，脸上映出一层荡漾的水纹。

&ldo;哈兰。&rdo;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

&ldo;如果我们遇到伊利达雷，该怎么办?&rdo;

精灵的目光陡然暗淡。晴朗的冬日下起冰雪暴。

而那样微小的变化被似曾相识的冰冷迅速掩盖起来。奥森皱了皱眉，声音都变得迟疑：

&ldo;我的意思是，伊利达雷是我们的敌人。如果我们再次遇上他们，作战计划是什么?&rdo;

&ldo;伊利达雷，&rdo;哈兰说，&ldo;主动攻击了守备联军?&rdo;

奥森愣住了。一种难以言喻的情绪涌了上来，堵住他的喉咙。他忽然意识到，他的对面正坐着守备联军的指挥官。而作为联军的指挥官，他没有用&ldo;我们&rdo;、&ldo;他们&rdo;这种字眼，而是像局外人一样，说着&ldo;伊利达雷&rdo;，说着&ldo;守备联军&rdo;，冷眼旁观。

更令人难堪的是，自己无法作出回答。

他原本已经快忘了。谁主动又有什么区别?伊利达雷要杀了俘虏，而他们要救出那群人，早晚都会刀兵相见。现在翻什么陈年旧账?

&ldo;他们……&rdo;

&ldo;遇到伊利达雷，远离他们，避免战斗。军团才是我们的敌人。如果你执意要冲上去与恶魔猎手们一决高下、不顾队友的安危，那么就请留守在城里，不允许参加这场战斗。&rdo;

不可理喻。

奥森目光呆滞，瞪着哈兰，脑海中一片空白。可哈兰又说：

&ldo;我不指望我的每一个决定都被每一个人认同，但它们都经过深思熟虑、汇集多方意见。战场上对同伴、对领袖的信任不可或缺。如果所处的位置没有高到让你可以俯瞰全局，就请将信任托付给站在足够高的位置的那个人。&rdo;